“大哥……”昔嵐艱難的伸出手搭在暮魂肩上。
暮魂拍拍昔嵐手背,轉過身來,凝視著這久違的兄弟,依舊是讓人倍感溫暖的笑意,隻是淚光盈盈。
“好兄弟,醒了就好!”
一個熊抱,昔嵐差點沒暈過去,看到暮魂身上的血跡,驚道:“大哥受傷了?”
暮魂突然麵色凝重起來,“昔嵐,你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的下床,你可知道……”暮魂突然閉口,轉身看著昔柬,也似乎明白了,微微歎息一聲,封住了昔嵐心口處的大穴。
昔柬也回過神來,歉然道:“昔柬冒犯……”
“柬將軍,昔暮魂已經是鳳凰穀棄徒,何來冒犯昔嵐尊我一聲大哥,柬將軍自然是長輩,柬將軍如此時折殺暮魂。”
昔柬愣了愣,還待反駁,暮魂又道:“昔嵐需要休息,可否換個地方?”
“大哥,我沒事,你若要回鳳凰穀,我死也不從!”昔嵐忙道。
“昔嵐!”昔柬臉一沉,還要說什麼,暮魂立時阻止道:“柬將軍,昔嵐現下傷勢不輕,若有什麼過錯,暮魂替他承領!”說著就要跪下,昔柬忙扶住他道:“少主誤會!”
“大哥……”昔嵐輕喚了一聲,終究是沒說什麼,低下了頭,似是力氣用盡,直直倒了下去。
暮魂一驚:“小鸞,藥!”
小鸞忙不迭從外衝了進來,臉上淚痕未幹,見到昔嵐倒下,藍色一變,從懷裏拿出藥丸給昔嵐服下,可昔嵐臉色仍舊一片死灰,呼吸漸漸變弱。
暮魂也顧得自身傷勢,替他疏導著已經閉塞的血道。
水,映著陽光,波光粼粼,勝雪花瓣如冬季的雪花,隨風飄落於潭中,不曾融化,通天的瀑布緩緩流淌,沒有夜間的氣勢磅礴,隻有靜水深流的溫柔。
暮魂幾度受損,臉色也似蒼白的近乎透明,咳出好幾口淤血,才緩緩有了些血色,良久才道:“柬伯,你也看到了,昔嵐如今的情況,讓我怎麼放心交出赤火石,我又怎麼安心回去?”
昔柬神色複雜,沉吟許久,望著眼前的一潭碧水,歎息道:“少主,昔嵐何德何能有少主誓死相護,生死有命,昔嵐能大難不死,已經是他的福分,以後是生是死,也隻有看他的造化……”
“柬伯……”暮魂詫異的抬頭,定定看著昔柬,他是什麼意思?
“少主……”
“柬伯還是叫我暮魂吧,我早已不是什麼少主了,咳咳……”
昔柬歎了口氣道:“暮魂,不是柬伯固執,是……,唉,昔嵐生死是小,鳳凰穀的存亡才是我族大事啊!”
“柬伯何意?”
“暮魂,可知上次異獸攻我鳳凰穀為何如此輕而易舉?”昔柬望著遠方,古井無波的眼底,也有著無邊的憂傷和沉痛,畢竟要自己再次看到無辜的兒子送死,於心何忍?
暮魂恍然:“柬伯是說鳳凰穀的禁製?”
昔柬點頭:“沒有赤火石相助,鳳凰穀的禁製如同虛設,不堪一擊,若有赤火石,異獸想攻我南宮,也沒那麼容易。”
暮魂長歎道:“如此也是,隻是……隻是赤火石一直在冥寒手中,昔嵐,也是冥寒竭力所救,如今冥寒被少虞所傷,生死未卜,我,實在無法交出赤火石!”
“這……”昔柬也有些為難,畢竟虎族一直虎視眈眈,蠢蠢欲動,若不盡快取得赤火石,鳳凰穀真的就不攻自破了:“虎族早就對我族起了歹心,靈主接到白戰的挑釁,獨自一人上了虎踞山赴約,擔心白虎族趁此攻上鳳凰穀,上次我族死傷慘重,隻夠留守鳳凰穀,靈主若在虎踞山遭埋伏,可就不堪設想,所以命我盡快找到你,取回赤火石,鳳凰穀才算安全。”
“父親去了虎踞山?”暮魂又是一驚。
“還未得到赤火石,靈主不敢輕舉妄動。”
“柬伯說得不錯,虎踞山的確危機四伏,而且龍虎兩族聯盟,龍族已將我鳳凰穀靈脈與命脈探得,柬伯應小心行事,虎族已在鳳凰穀外設下埋伏,隻父親離開,便會攻上鳳凰穀,父親決計不能離去。”暮魂靜靜道,分析著一切知道的信息,此心已決,他不能動搖。
“暮魂你怎麼不早說這些?”昔柬一愣道。
暮魂苦笑道:“柬伯,這些也是那次死裏逃生,少虞醉酒之後才道出這些,我哪裏有機會說,龍族早有報複之心,少虞潛入鳳凰穀,已經將鳳凰穀一切掌控在手,龍虎兩組沆瀣一氣,憑少虞的部署和虎族的實力,鳳凰穀確實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