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一身白衣,已經看不出任何悲喜,麵無表情的踏進議事廳,打量廳裏眾人。龍傲也在,隻是身後多了一個臉色蒼白透明的少年。
白素將目光停留在白戰身上。
四目相對,白戰一眼不錯的盯著白素,雖極力壓製,眼中的怒意白素依然能夠讀出。僵持有半盞茶的功夫,白素才木然喚了一聲:“父親!”
白戰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過問,白素也麵無表情的退到了一邊。
“龍兄,此次我疏忽了,沒想到失傳多年的禦獸曲重現四靈之地,所以……”
“禦獸曲?何方神聖有如此能耐?”龍傲似乎有些驚訝。
“這個,小女不才,也被那禦獸之人弄得渾渾噩噩,所以……”白戰尷尬笑了兩聲,簡單的幾句話已經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龍傲不動聲色的看著白戰,微微一笑:“既然這樣,也不能怪白老弟啊!”
白戰心中冷笑一聲:“不過,這次,我倒另有一計!”
“哦?說來聽聽。”
“素聞昔炎最疼惜子女,尤其是他那幼子昔暮魂,不過……”白戰有意無意的撇了眼木然的少虞,故意停頓一下道:“聽說他已經叛出鳳族,與賢侄交情匪淺,可有此事?”
聽得此話,龍傲立時沉下臉來,還未等龍傲說話,少虞已經冷冷開口:“可能要讓虎靈主失望了,我龍少虞和昔暮魂永遠勢如水火的仇敵,那些所謂的交情不過是虛情假意,虎靈主會信龍少虞會和有滅族之仇的大敵稱兄道弟嗎?”
“哦,原來如此,本以為可用昔暮魂作誘餌,我的勝算也該大一些。”白戰若有所思的盤算著,龍少虞幾次敢違抗龍傲的命令,在他麵前居然還否認,到底是何居心?
“白老弟何不直說,也讓我父子有所準備!”龍傲笑道。
“昔炎九子一女,想必龍兄也知曉,其女乃凰族,將來自然是凰族族長,若她有個什麼不測,昔炎會如何?昔姻又會如何?”白戰陰霾的笑意,與龍傲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老謀深算之人,自然明白其意,不由哈哈大笑。
白素木然的表情下,卻是一身冷汗。
藍林,即使在白日也可見散發的幽幽藍光,冥寒和暮魂共行與密林中,周遭藍樹挺拔而立,隻幾日功夫,已經覆蓋了一片土地。
“冥寒,我們一走,這裏便空無一人,是不是太空曠了些?”暮魂突然問道。
“嗯”,冥寒淡淡回應,她心神不靈,總覺得事情不夠簡單,如果暮魂真的就能這樣走了,她又何苦千辛萬苦來尋他,還和月罄樓起了爭執?
“冥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看出冥寒的恍惚,暮魂停下腳步,關切道。
“沒什麼,這裏已經布置好了,就算我們離開,也不會有誰闖進來,既然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還是走吧!”
“嗯”
剛走兩步,暮魂突然回頭道:“冥寒,那日我們丟下少虞,我始終不能放心!”
“你還擔心他?”冥寒雖然這麼問,自己心裏也有些擔心,那****將少虞救出那個地獄,少虞便決然而去,她從少虞的眼中看到了傷痛和恨意,那是她給予的,就如往昔他給她的一般,想起少虞那日的話,冥寒也有些失神。
“他總是被我連累……”暮魂幽幽道,想來認識那麼久,除了第一次救過他之外,似乎總是連累少虞,幾次都險些因他喪命,而那次他卻不顧一切的扔下了少虞,心中始終愧疚萬分。
正失神間,一道勁風掠過,暮魂一凜,閃身躲過已是不及,一片樹葉貼著臉頰擦過,深深嵌在暮魂身旁的一棵藍樹上,葉上,寒冰猶在。
少虞?
暮魂拔下藍葉,立時臉色變得慘白。
“怎麼?”冥寒訝道。
“是嬋縵,被白戰所困,白戰想用嬋縵威脅父親,不過……”暮魂看了一眼冥寒,遲疑片刻道:“我去去就回!”
冥寒望著暮魂遠走的背影,淒然一笑:“該來的總會來,我不該抱有風平浪靜的奢望……”
“冥寒姐,不好了,不好了……昔嵐,昔嵐他……”小鸞急匆匆的跑來,臉色煞白,已經急得無法言語。
冥寒心下一驚,昔嵐出事了?
暮魂才剛走一步,昔嵐怎麼就突然出事了?
冥寒也顧上其他,昔嵐現在處於關鍵時刻,切不可掉以輕心,也不等小鸞說完,便消失在藍林。
昔嵐慘白的臉已經浮現出死灰,胸口一大片血跡,被萬箭穿心而過的傷口,又被迸裂,冥寒無暇追究過失,立即封住了昔嵐的心脈,利用自身真氣,為昔嵐疏通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