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這裏就是巴布亞新幾內亞麼?
莫小西茫然地望著膚色比自己黑一些的外國大媽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麵前的空地很大,明顯是人為收拾出來的地方。空地偏左方向有一堆木頭圍成的架子,不知是做什麼用的。空地右側靠近樹木的地方有兩座木屋,都是高高地架在木樁上的。木屋後麵隱約能看到一片木屋群,不過這些都是在地上直接搭建的。空地中央這七八位大媽穿著不知什麼編織而成的連衣裙,一人抱著一個盆,時不時從盆裏抓起什麼東西,在手裏揉搓。
就在莫小西打量間,這些大媽也已經看到了她。其中一位脖子上套著花環的大媽朝她走過來,邊走邊說著什麼。完全陌生的語言,不是英語,莫小西判斷著。
花環大媽走到她跟前,莫小西從對方麵部表情和話語聲調上無法判斷出對方態度,謹慎地後退了一小步。誰成想,花環大媽居然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隻見她回頭朝其他人又說了幾句什麼,其他人就繼續做著之前的工作,不再理會這邊。然後她又回過頭來一把拉住了莫小西的手。
莫小西沒等反應過來,花環大媽就牽著她的手朝右側一間木屋走去。大媽的手很溫暖,讓莫小西提起來的心踏實了不少。她想著,就讓我死在這裏吧,如果再有什麼意外的話,死在這裏也好過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密林中苟延殘喘。之前那段求生的經曆給莫小西帶來了巨大的陰影。
然而大媽並沒有給她多想的機會,微微用力就將她推進了敞著門的木屋。
木屋靠牆位置有個木質小櫃,地中央有個小桌,小桌四周零散擺著幾個矮木樁。大媽拉她坐在木樁上,莫小西順從地坐了下來。她期待著對方的善意,也期望雙方能找到相互溝通的方式。
屋子角落裏有陶盆裝的水,大媽將陶盆抱到小桌上示意她清洗一下。莫小西猜出意圖,感激地笑笑,把之前臉和手上擦碰到的灰塵洗了個幹淨。見她洗完,大媽又從小櫃裏拿了一些看起來像烤麵包的東西遞給她。雖然莫小西之前拿酸澀的野果填過肚子,這時聞著真正食物的味道,不禁再一次覺得饑腸轆轆。
這些東西聞起來像烤麵包,但嚼在嘴裏卻麵麵的,就像在吃燉土豆,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味道。雖然說不上好吃與否,但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的莫小西已經顧不得其他了,狼吞虎咽地消滅著食物。
大媽中途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端給她一杯好像啤酒般淡黃色的澄清液體。莫小西也不客氣地喝了一口,微酸的口感,還有點麵包發酵的感覺,是沒嚐過的味道,卻很爽口。
在她繼續進食的過程中,大媽又跟她說起話來。莫小西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見到她搖頭,花環大媽愣了半晌。她可能從沒想過會有聽不懂這門語言的人。難道是聾的?大媽暗自揣測著。
這時外麵人聲吵雜起來,莫小西也聽到了,看向門外。花環大媽注意到這點。明白她不是聾的,是聽不懂這裏人說的話。
大媽走出木屋,加入到外麵熱鬧的群聊中去。莫小西用手背擦擦嘴,小心地走到門邊朝外望去。
隻見空地上多了一群裸著上身的男人。同樣微黑的肌膚,大多都在肩上扛著獵物,還有的手裏拿著武器,打頭的那位男子朝花環大媽低了低頭,然後兩人言笑晏晏。
花環大媽說著說著,突然抬手一指木屋這邊。莫小西一驚,趕緊往後退,卻已經遲了,已經被那群男人看到。他們驚訝了一下,然後說得更激烈了。莫小西卻依舊茫然。
尼瑪,這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正想著,又有更多的人來到空地了。本來看著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地現在已經有些擁擠。莫小西見花環大媽他們已經顧不上自己了,於是坐在門前望著那邊。
小孩子們繞著大人嬉笑打鬧,女人們抱著陶罐、陶盆走去樹林間的小木屋,還有一些則是把手裏的衣物搭在空地邊緣的竹竿上。男人們則是將打來的獵物逐一在地上剝皮、拆骨、剃肉。
這一派其樂融融的鄉村閑適生活景致讓莫小西一陣衝動。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啊!遠離大城市的喧囂,遠離勾心鬥角和山大壓力,恬然的生活。
不對,我在想什麼呀!莫小西果斷糾正了大腦的自由散漫行徑。我得想辦法聯係上中國大使館吧,讓他們送我回家。不過首先還是得跟村民想法溝通,找到去現代都市的路吧。
嗯,決定了!莫小西暗下決心,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學習這裏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