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蔣介石的真麵目(5)(2 / 3)

由此可見,不準上岸原來是居心安排的!目的就在要趁機釋你的兵權。兵權被釋後,蔣介石找劉汝明來吃了頓飯——宋太祖是“杯酒釋兵權”,而蔣領袖呢,卻是等你兵權釋了以後,才賞杯酒!

陳良塤大哥告訴我,薛嶽部隊從海南島撤來台灣的時候,在高雄也不準上岸,薛嶽上將自己跑去跟陳誠理論,陳誠當著薛嶽的麵,叫林蔚打電話罵孫立人,說這樣搞,“無以對天下人”!孫立人知道上麵在演戲,忍氣吞聲背了黑鍋。陳良塤當時在孫立人身邊,看得一清二楚。

蔣介石不承認他下令,陳誠也不承認下令,可是部隊就是上不了岸。多有趣啊!劉汝明回憶說,蔣領袖找他吃飯時,還說要恢複他的編製呢!他說:“既已撥編,就不必召回了,等反攻大陸作戰時,我必再請纓報效領袖。”——劉汝明真會陪領袖演戲,他老臉丟盡,卻給足了領袖麵子,誰說劉汝明是老粗!

1989年10月9日

蔣介石與“專立文字”

文明國家的檔案,都有定時開放的年限,但是國民黨當國,它的檔案卻不肯開放。除了欽定的、禦用的部分有意展示的檔案外,其他都扣在秘府,不肯示人。許多曆史工作者呼籲開放開放,但依我看來,縱使開放了,也要有慧眼去辨別才成,否則的話,往往適中其計。

什麼計呢?原來檔案中的文字,有的並不代表曆史事實,隻是專門用來騙人的,尤其用來騙後代之人和曆史家。這種居心,我最早就看出來了。

我在沈亦雲《亦雲回憶》中,發現蔣介石的把兄黃郛的一則秘密電報,是1933年5月24日發給義弟蔣介石的。那時黃郛正在北方與日本人談判,電報中有一段如下:“至尊電謂‘應下最高無上之決心,以求得國人之諒解’一語,則兄(黃郛自稱)尤不能不辯。兩年以來,國事敗壞至此,其原因全在對內專欲求得國人之諒解,對外誤信能得國際之援助,如斯而已矣!最高無上之決心,兄在南昌承允北行時,早已下定,無待今日。兄至今迄未就職,弟(指蔣介石)如要兄依舊留平協讚時局者,希望今後彼此真實地遵守‘共嚐艱苦’之舊約,勿專為表麵激勵之詞,使後世之單閱電文者,疑愛國者為弟,誤國者為兄也。赤手空拳,蹈入危城,內擾外壓,感慨萬端,神經刺亂,急不擇言,惟吾弟其諒之!並盼電複。郛感印。”

黃郛與蔣介石拜把子,在1911年。二十二年後,他打這樣的電報給蔣介石,內心之沉痛可知。他顯然不滿蔣介石“專立文字”來跟自己人演戲,使後世之人,看了電報內容,以為愛國的是你,誤國的是我。這種沉痛之言,豈不正令我們了然於心嗎?

正因為蔣介石“專立文字”是給人看的,所以,很多文字我們就不可認真。詹特芳在《蔣介石盜取黃金銀圓及外幣的經過》一文中,透露吳嵩慶怎麼演政治雙簧的事,頗為有趣。詹特芳說:“撤退到廣州後,有一次蔣批給馬鴻逵二萬塊銀圓,條子已經親筆批了,可是就在馬手下來領錢之前,蔣經國由黃埔來了一個電話,叫不要發。這真是一副難吃的苦口藥,蔣親自批發的條子,怎能不給錢呢?又不敢明言,吳隻好一個勁地說好話,準備挨罵,要知道這些人都是開口就罵、動手就打的反動軍人,而吳嵩慶又是個文人,真有些對付不過來。又有一次,財政部長徐堪到蔣處說,廣東的金圓券實在對付不下去了,必須拋五萬兩黃金壓一壓漲風,蔣同意並親筆批發五萬兩黃金。可是也跟上次情況一樣,在財政部領錢人還未來時,黃埔俞濟時(他的侍從長)的電話已經來了,一句話,不要發。這一次更難對付了,徐堪是吳的恩人,吳之所以能當上財務署長,是當初徐做主計長時向蔣推薦的,怎麼辦呢?隻好硬著頭皮頂。記得那天徐因未領到黃金在電話內罵吳時,吳急得滿頭大汗,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一個勁地喊‘可公可公’(徐堪又名徐可亭,舊社會下屬對頂頭上司最尊敬的稱呼是公,故喊可公),要求可公原諒,然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更不敢說明得了蔣介石不發的電話。”這個有趣的回憶,清楚地告訴了我們:蔣介石筆下“批給、批發”的錢,其實不一定拿得到,蔣介石隻是“專立文字”給人看而已,你是不能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