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看到他的手就害怕，往後挪了兩步，“不、不不不是……”
莫於川看他這窩囊的樣子就想笑，往前走了一步，“那是什麼？”
“……”
方清嚇得都快哭出來了，縮著肩膀結巴了半天，才從嗓子眼裏擠出點聲音來，“約……約、約會……”
莫於川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別看性子畏畏縮縮，但方清絕對有情聖的潛力——在遇到他的老婆之前，他的前半生一直都在“一見鍾情、失戀、一見鍾情、再失戀”的模式中度過。
想想也真可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肯“娶”他的女人，兩人就好像生怕對方反悔似的，拉著黃瓜架就推推搡搡地跑到民政局領證了，連個初戀的美好滋味都沒嚐過。
莫於川搖頭歎息，幹脆笑著拉了方清，“你們約幾點？我帶你去買衣服。”
買、買衣服？
方清哆哆嗦嗦地回憶之前看過的潛規則手冊——第一步：上司給自己買衣服。
因為買了才能脫，不買脫啥米=
=|||
莫於川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方清的肩膀，這才“色迷迷”地笑著走出了洗手間。
啊啊……拉上了方清，給紀生買衣服也就不會顯得特別別有用心了，對吧？
……
看著變態上司那悠然的背影，簡直像是用餐前耍弄老鼠的貓！
於是方清抖得更厲害了，直逼二月飛雪中的老乞丐。
等時間到了快下班，莫於川提前遣退了等待自己的小司機，自己則跑到人事部的會議室門外，邊抽煙邊等待——
工讀生在開始工作之前，都是要先經過培訓的。
結果他等啊等啊，從站著到坐著，又到躺著，最後幹脆百無聊賴地坐到了桌子上，眼看下班時間都超出了半小時，那扇厚重的紅梨木大門才終於緩緩打開。
先走出來的是人事部的主管先生，見到他先是一愣，回頭看看落在最後的喻紀生，立刻了然地笑笑，“莫先生等人？”
莫於川笑著把香煙遞給他，“紀生呢？”
“整理資料吧。”主管先生抽了香煙燃上，“剛剛做培訓，數他最認真。”
莫於川不置可否，淡淡地問，“分他到哪個部門？”
“呃，”主管先生有些難辦，“其實他是超額的，而且專業也不對，所以……”
莫於川擺弄著沉重的ZIPPO打火機，打斷他道，“方清說最近有些事他一個人做不過來……”
主管先生無奈地歎氣，苦笑道，“……我知道了。”
喻紀生從會議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散掉了。
手裏抱的資料一大堆，他有些疲憊地摘了眼鏡，揉了揉眉心，一抬頭，就見那人正笑眯眯地坐在桌子上，夾著煙的手指抬起打了個招呼，“辛苦了，今晚讓我請你吃飯吧？”
“……”
他怎麼還沒走？
喻紀生微微皺眉，但人要飲水思源，熙正也總是提醒他人情這種事要有來有往……他思索了一下，隻得輕歎著點頭，“我請你好了。”
阿嚏——————
正笑眯眯地跟女友談分手的喻熙正猛地打了個噴嚏，悲催滴噴了女友一臉口水。
“誰在想我？”
他揉著鼻子嘟嘟囔囔，“……難道紀生又餓了？”
如果喻熙正知道自己的淳淳教導被弟弟用在了那頭色狼身上，一定會後悔得把舌頭抽出來打結打成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