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表情複雜地瞪著死眼鏡那張淡定的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格被鄙視了還是JJ被鄙視了。
偏偏那人還很白目地學著他舉杯,微笑著向炮灰致敬,“為了蜂窩煤,幹杯。”
“……”
金毛捏著杯子的手在哆嗦。
喻紀生對自己的酒量一向很沒底,是真正的沒底,不知道喝多少會醉的那種。
酒過很多巡,他開始覺得眼前的事物有些飄忽,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比如小腹一陣陣膨脹催促著他,應該去釋放一下大自然了。
中文係的男生已經喝得一塌糊塗,拚了命地捶桌子,“我恨啊我恨啊!這年頭連嫖客臉都泡得到係花!憑啥我就一直單身?!”
經管係的女生鄙夷地拿筷子丟他,“那你去整容呀!”
“誰說我沒整過?”男生悲憤地看著他,刷地拉起衣服下擺,“我的肚子就是隆的!”
軟綿綿圓滾滾的肚皮好像倒扣的果凍一樣在燈光下顫顫巍巍。
眾人囧囧地盯著它,“……”
喻紀生抿著唇撐住桌子站起身,“我去下衛生間。”
金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隻覺得神清氣爽,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不由走到吧台邊又拎了兩瓶五糧液,打定主意要把那死眼鏡灌倒。
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就見眼鏡皺著眉頭站在大廳邊,微醺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清瘦的身形在大廳裏轉了一圈,竟給人感覺有點無措。
金毛挑挑眉,不疾不徐地走到他麵前,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你沒事吧?”
喻紀生找了半天沒找到廁所,眼前突然出現一頭金毛,還似乎在搖晃,急忙用兩手抓住,皺眉問,“廁所在哪裏?”
金毛的頭發被扯得那叫一個痛啊,嘶嘶地抽著冷氣,擰著眉毛瞪他,“問人問題總要先叫名字吧?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我管你叫什麼……
喻紀生死氣沉沉地瞥了他一眼,轉身打算去問服務生,“小姐,洗手間在……”
話還沒問出口,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金毛急忙伸手扶住並把人拽回來,唇角卻勾起一抹惡質的笑,“我說你這人真是不討人喜歡……那這樣,你說一句莫於川全校最帥,我就帶你去廁所,怎麼樣?”
“……”
男人的尿憋起來是多麼折磨人的事情啊,喻紀生的臉越來越黑,膀胱膨脹得隱隱開始疼痛,幾次想要掙開對方牽製自己的手,卻被酒精削弱了力氣。
死眼鏡痛苦隱忍的臉色讓金毛十分鬱悶,他沒好氣地瞪他,“喂,我沒醜到連這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吧?”
“……”
喻紀生開始深呼吸。
“你這人還真是死腦筋,小心一輩子死處男。”
“……”
喻紀生緩緩握住拳。
“再不說你就一直憋著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剛落,一隻手猛地拎起他的肩膀,以利落的動作一個過肩摔把金毛狠狠地丟了出去,砰地摔在了三米外的堅硬地磚上。
一瞬間,喧嘩的餐廳裏安靜了。
隻見身形清瘦單薄的19歲少年,搖搖晃晃地走到摔在地上的人麵前,一腳狠狠地踩上了地上那人的肚子。
鏡片後伶俐的雙眼眯起,用一種拷問特務般的狠辣表情,陰森森地問,“我就問你一句……廁、所、在、哪、裏?!”
“……”
金毛狼狽地摔倒在地,臉上還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被踩的肚子痛得臉色都發青,惱怒地瞪著借著酒力耀武揚威的死眼鏡,咬牙切齒,“死眼鏡……你……你好……”
“我是很好。”喻紀生麵無表情地扶了扶眼鏡,腳下再次發力一踩,“可是王八蛋,廁所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