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鼓動,豆大的雨點橫行著這個冰冷的城市,狠狠地拍打在陽台的落地門扇上。
莫於川夾著笑意挑逗身下這具年輕的肉體,極盡纏綿地撫摸,粗喘著激越地衝刺。
熱烈的歡愛,好像多年沒有釋放過如此的激昂,連床鋪都在嘎吱作響。
那妖精熱情如火,緊緊地糾纏著他,怎樣也要不夠似的,沙啞的□□聲魅惑而撩人,似痛苦又似愉悅,痛快得好像要哭了出來。
天亮得很快,莫於川拖著縱欲一夜滿身淫|靡氣息的身體走到窗前,刷地拉開了原本就半遮半掩的窗簾。
然後他猛然撞進了那個人的眼裏。
秋末的清晨裏,喻紀生抱著膝蓋坐在陽台上,全身被一夜的雷雨打得濕透,嘴唇都已經青白,黑發濕漉漉地遮住了半張臉。
冰冷的雨水順著發絲蜿蜒流下,卻冰冷不過那人的眼神。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
莫於川心虛地後退一步,腳卻猛地絆到什麼,重重地跌坐在地。
“操!”莫於川忽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冷汗細密地鋪在額頭上,雙眼茫然地瞪著白色的牆壁,好半晌,他才終於回過神來,緩緩將頭埋進了膝蓋,“媽的……”
怎麼會夢到那時候的事情呢?
明明已經過了三年。
似乎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跟喻紀生兩個人,漸漸和過去不同了。
明明下定決心不會再犯錯,那人說是原諒,卻再也不肯不相信自己。
之後的亂來,也多少是在賭氣。
裂痕已經擺在那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記,一起生活到最後,也說不出到底是誰在折磨誰,彼此早就已經沒有底限了。
可惜煎熬再久,還不是要分開。
宿醉的作用讓他的頭炸裂一樣的疼,莫於川抱著頭□□一聲,沒想到碰到臉,卻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哪?”
莫於川疑惑地四處看著,發現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地睡在地板上,而房間的陳設並不熟悉,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林越的宿舍……
“我家。”
身邊突然有人冷冷地開口。
莫於川一怔,猛地低頭,就看到喻紀生正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莫於川恍然地看著眼前這張稍顯年輕的青年麵龐,一瞬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想要說話,卻又如鯁在喉。
清晨的小房間裏,塵埃在朦朧的陽光下發出瑩潤的光澤,顯得那麼沉靜。
這麼多年,做夢都想再看看當年那張肆無忌憚、沒有哀傷的臉。
“你……”莫於川費力地張口,眼神複雜地看著睡得頭發亂糟糟的青年,緩緩抱住□□的上身,“你對我做了什麼?”
“別一副被強|奸了的樣子,難看死了。”喻紀生理都不理他,閉上眼繼續睡,“你屁股疼嗎?”
莫於川坐在地上扭了扭腰,“呃,好像不疼。”
“我隻是騎在你身上扭腰而已。”
“……”
莫於川看著他淡定的後腦勺,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小弟弟,呆滯地張大了嘴。
靜默良久,喻紀生詫異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你竟然信了?別沉默啊,白癡。”
“……”
莫於川默默地起身,走進洗手間,砰地把門合上,狠狠地踹起馬桶來。
喻紀生退散!
喻紀生退散!
喻紀生退散!
我到底是為什麼會愛上他啊啊啊!!!!
發泄了一會,他猛地抬起頭,鏡子裏那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豬頭又嚇得他往後一跳,霎時慘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喻紀生在暖和的被窩裏動了動,閉著眼冷冰冰地哼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