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頭獅子,隻要沒睡著,就會不停地動。但是,我的睡眠時間比獅子的少4個小時,所以我真的是很好動。
如果我沒跟獅子、鬣狗或者其他動物在一起,那我就在拍紀錄片或者其他電影,不然就是把時間花在一大堆喜歡做的其他事情上。最近幾年,故事片《白獅》的拍攝占據了我絕大部分時間,一有空,我就出去騎我的凱旋牌摩托車,開飛機,遠足,在賽車道上騎超級摩托車。
我想,跟我初次見麵的人都有些意外。我不穿卡其布獵裝,也不穿菲爾斯庫恩牌(譯者注:南非一個戶外運動鞋品牌)田徑鞋。沒有留一把大胡子,沒有蓄著長發,我的生活也不隻是圍著動物轉。
除了獅子、鬣狗、美洲豹和公園裏的其他動物,我還有自己的生活。我長大後癡迷於騎摩托車,這個興趣是被我前女友莉薩那個堂兄培養出來的。他叫克萊頓,別人經常叫他戈弗,在我跟莉薩分手後,我跟他仍是很好的朋友。
戈弗和我常常坐著喝溫得赫克窖藏啤酒,一坐幾小時,聊著摩托車。曼迪見過他後,我肯定,她認為戈弗會把我帶壞。但我向她保證,我已經不再是毛頭小子了,我成熟了,有足夠的判斷力。我一直這樣跟她說。盡管如此,我經常在星期六下午和戈弗一起騎摩托車,她還是會追問我們都做了什麼。
南非有一個大型戶外用品連鎖店,叫“開普聯盟商場”。旗艦店位於桑頓大廈裏,這家旗艦店還有自己的室內攀石牆。我和戈弗差不多每個星期六下午都去那裏,比賽誰最先爬到頂上。
這裏是出來玩的好去處,而且店裏還有一間“人造氣候室”,裏麵空調的溫度相當低甚至在零攝氏度以下,是為了讓城中的富人在準備去滑雪之前,試一下買的滑雪裝備能否正常使用的。人造氣候室立刻讓我和戈弗找到新的比賽項目。我們穿著T恤,看誰在裏麵忍得久。這個遊戲我們玩一次就上了癮,成為我們的常規比賽項目。讓我傷心的是,現在戈弗移民去了澳大利亞。
“你和克萊頓星期六下午在一起做什麼?”在我和曼迪住在一起不久的一個晚上,騎著摩托車回家後,曼迪不解地問我。
“我們去開普聯盟商場玩去了,看誰在人造氣溫室裏待得久。”我如實告訴她。
她看著我,搖搖腦袋:“這就是你能想出的最好的借口?”
人們總是以為,我在叢林裏很嚴肅,正襟危坐,就像英國廣播公司最有名的評論員大衛·艾登堡那樣。另外一些人則認為,我在叢林裏,會像史蒂夫·歐文那樣,到處找危險動物,跟著它們跑。真相是,大多時候我很沉悶:我在裏麵自娛自樂。我去一個國家公園或野生動物保護區時,不會專門去找獅子、鬣狗或其他食肉動物。我不是非得在野外找到獅子或看到一隻動物然後把它射中才覺得不枉此行。我會隻是待在叢林裏,感激地欣賞著造物主給予的一切,每一個細微之物——尤其是細微之物。
羅德尼·富爾讚助了博茨瓦納奧卡萬戈三角洲的一家野生動物研究基地。我一有空就去那裏,因為我喜歡叢林。如果有一天,我有時間,我會自己做一些研究,尤其是跟野生鬣狗有關的研究。
這個研究營叫做“黃池鷺工程”,研究營所處的地理環境相當好,可以俯瞰離哥摩提河不遠處的一個終年不斷水的蓄水池。羅德尼的基金用於提供研究人員的膳宿和辦公室。研究營的多數常雇人員是世代生活在這裏的當地人。羅德尼將研究基地的那塊地租了出去,租給了附近一個叫莫雷米帳篷營地(MTC)的經營攝影狩獵的組織。
那片土地上的動物很多,比如水牛、大象、馬、長頸鹿、羚羊、黑斑羚,等等,非洲主要的食肉動物,在這裏都能找到。在這裏,你晚上經常可以聽見黑斑鬣狗的搖籃曲此起彼伏。黎明時分,獅子用低沉悲傷的嗚咽聲叫你起床。我走過的非洲大地,像哥摩提河周圍的平原上那樣,到旱季末還有這麼多種類的動物的,委實少見。
我和曼迪在一個假期來到這個研究營,與研究營的主管蓋伊·洛布喬伊特,還有羅德尼·富爾展開了一場追蹤動物之旅。我們開著豐田陸地巡洋艦汽車,帶了飲料和路上吃的食物。
三角洲風景如畫。莫雷米的地形,有遮天蔽日的森林,也有大片沼澤,森林由卡拉哈裏沙漠草原下麵的豐富地下水灌溉,沼澤四周是奧卡萬戈河清澈的水渠,從安哥拉和納米比亞向北流向博茨瓦納幹旱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