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的一語臣妾明白,令獨孤宸很欣慰,他容光滿麵的去上早朝了,蘇雪把小喜拉進來,問:“他經常這樣?”

小喜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每天早上都這樣,等下了朝就好了。”

蘇雪淚流滿麵,覺得自己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是病,得治。”

“誰敢啊!”小喜歎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他無法掌握自己的情緒,前段時間傷寒,傳了禦醫來把脈,開了副藥,他嫌苦不喝。宮裏的一位太監就說了一句良藥苦口,結果被他一掌劈死了。”

蘇雪目瞪口呆,想到自己昨晚跟她對抗時的情景,心想他若一時氣急,還不一把掌結果了自己啊。

越想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得替他把病治好。雖然是有打算一輩子守在他身邊,可是心裏到底還是不甘願的。她沉思了片刻道:“你能幫我寄封信給南明王嗎?”

“你想幹什麼?”小喜立即緊張起來:“他的武功,就是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也很難阻擋他的去路,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夜闌國的皇帝。”

蘇雪知道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我是想讓老爺幫我找一個人,她或許可以幫到阿宸。”

“誰?”小喜狐疑。

“明鏡。”

“沒聽說過。”小喜冷淡起來。

蘇雪解釋說:“她是我以前的師傅,醫術非常高明。我應該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他的。”

小喜低著頭,有些猶豫:“你確定你不會離開他?”

蘇雪舉起手說:“我發誓在他恢複正常之前,我絕對不會走。”

“好吧。”

小喜終於同意了,蘇雪拿起筆開始給南明淵寫信,將自己這些天的所有遭遇全部寫在了紙上,包括華琳的死。還有獨孤宸的病。她要讓他幫她找到明鏡,並且表示獨孤宸若不能恢複正常,那她這一生都不會離開。

小喜看了信,表示很滿意。答應了會想方設法替她送信。

在給南明淵寫了信後,她的心踏實了許多,仿佛在外麵漂泊的遊子,忽然有了根一樣。她安靜的待在獨孤宸的寢宮裏等待南明淵的回應。

獨孤宸依然性格錯亂,有時候是冷血無情的帝王,有時候又天真無邪的大男孩子,有時候又成了多情的浪子。生活在雞飛狗跳與她七上八下中進行著。

獨孤宸對男女情事的欲望極淺,有好幾次嚷著要脫光她的衣服跟她做合體運動,可是通常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常常樓著她真的就是純睡眠。對此,她亦問了小喜。

小喜自稱是獨孤宸的人,可是竟然也沒能跟他做過全套,而後宮裏他取回來的一堆佳麗個個都是獨守空閨。

“這是因為練攝魂術的原因,攝魂術越往上練,欲望越少。”獨孤星當年就是想培養出一個無情無愛的殺人機器來維護皇室的統治。

蘇雪這輩子很難去恨什麼人,可是,在看到獨孤宸變成這樣後,她很難不去恨那個叫獨孤星的父親。比她恨自己的父親孤陵軒還要強烈的恨。

信發出去後的第十天,蘇雪收到了明鏡的暗號,她易容成宮女進了宮。她不知道南明淵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又理所當然的覺得沒有什麼是南明淵做不到的。

明鏡入宮的事情,她不打算瞞著小喜,三個女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整天,直到獨孤宸回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明鏡,眼神淩厲的射過去,問:“她是誰?”

蘇雪拉著明鏡到他的麵前,很自然的說:“她是明鏡。”

獨孤宸皺眉,有些不悅的問:“她怎麼會在這裏?”

蘇雪笑眯眯的說:“當然是我請她來的啊,我覺得你現在現的狀態不太穩定,她可以幫助你。”

獨孤宸看著蘇雪,一雙細長的眸子若有所思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蘇雪表麵雖然平靜,但是內心很緊張,她很害怕獨孤宸會發怒,像劈死小太監那樣劈死明鏡。

明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麵容很沉靜,眼光毫不躲避的注視著獨孤宸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冷淡得似乎沒有任何笑意。

她伸出一隻手,很客套的自我介紹道:“我是明鏡,以後將是你的專屬大夫。”

大夫?獨孤宸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瞳孔一下子收緊,怒氣衝衝的撲向蘇雪:“蘇憐雪,你嫌棄我!你竟然嫌棄我!"

他用力的搖晃她的雙肩,蘇雪被她搖得一陣頭暈,小喜不敢過來勸,明鏡又似乎在一旁看戲。她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似乎心情越來越好。

她發現情況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糟糕,雖然她並不是什麼專業的心理醫生,但作為醫學院畢業的優等生,她確實涉足過精神科,並且有自己的獨到的見解。隻是,從未有過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