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馬識人,能騎上如此好馬,這樣的人會是不知死活嗎?

“欺人太甚!”裴元紹咬了咬牙,揮舞著他那雙錘衝了上來,周倉緊緊握著大刀在一旁壓陣。

“來得好!”我大吼一聲,蠶眉一斜,頓時,赤兔立刻如離弦之箭往前飛奔而去。

“咣!”

響聲過後,裴元紹一連往後退了五六步才勉強停住。

雖然兩人在一擊過後都站立不動,可是裴元紹那顫抖的雙手已經明白無誤的告訴了人們,這一擊,裴元紹輸了,輸的異常的徹底。

“一刀六斬!”周倉驚歎了一聲:“好強!”

別人可能看不清楚,不過他卻看的清清楚楚,剛才那的確是一擊,可是卻連續斬了六下,隻因為刀速太快,又都斬在同一地方,才會讓人感覺像是隻擊了一刀。

裴元紹力大過人,善使雙錘,現在卻被人正麵一擊給逼得連退五六步,就算那人騎在馬上,借助馬勢,但是弄出這樣的效果,他本身的實力也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是絕對的力量,絕對的技巧。

“元紹,怎樣?”周倉趕忙提刀上前,護衛著裴元紹,緊緊的盯著我。

“沒事。”裴元紹強自說道,可是在他右手,鮮血不斷的滴下,剛才那一擊,已經將他的虎口給震裂了。

“如此身手,奈何為賊。”雖然隻一下便將裴元紹擊傷,可是我對他還是充滿了欣賞,剛才那一擊,我是存心想要掂量一下他的實力,出手沒有任何的保留,而且還借助赤兔馬。若裴元紹也騎在馬上,可能也不會那麼慘,至少,撐上五回合絕對不在話下。

而且,我緊了緊因為剛才那一擊而震的有些發麻的手,剛才那一下,若非赤兔馬卸去大半力量,我也得後退好幾步。

奈何為賊!說到這,周倉的臉色一紅,武將,自當沙場征戰,現如今自己等人卻在此行那宵小之事。

“將軍是何人?”周倉恭敬的問道。如此人物,斷然不可能會是無名之輩,怪也隻能怪自己等人有眼不識泰山了。

“大漢漢壽亭侯,關羽!”

“關羽!”周倉和裴元紹倒吸了一口冷氣,十幾年前,涿郡三兄弟率數百鄉勇在冀州十餘萬黃巾軍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威名早已盛傳整個黃巾隊伍。

特別是眼前這關羽,虎牢關溫酒斬華雄,當年西涼第一猛將,也隻一刀而已。而自己卻如此不長眼睛,竟妄想奪取馬匹,如此神人,又豈是自己等人可以抗衡。

周倉與裴元紹對望了一眼,同時跪下:“我倆受奸人蒙蔽,冒犯將軍,自知罪孽深重,還望將軍放過我手下幾百號將士性命。”

我沒有回答他倆,而是望著遠方,自顧自的說道:“上為蒼生,下保高堂,男兒自當效死沙場。”

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道:“當年宦官當政,人禍橫行,百姓民不聊生,黃巾眾人雖然多造殺戮之事,不過初衷卻是為了天下百姓。”

“而今!”我語氣一轉:“你們卻徹底的墮落成為患一方的山賊土匪,妄你們還自稱天公將軍部將,天公將軍的部將難道便是山賊流寇?”

“唉。”周倉和裴元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是兩人的臉上卻全是愧色。

老實說,周倉和裴元紹都是有誌向的人,黃巾軍已潰散十幾年了,他們卻依舊稱自己為天公將軍部將,從這點上便可看出。

有誌向的人往往不甘平淡,以前,他們可能沒有機會,往後,我絕對會為他們提供一片施展的天空。

我放鬆語氣問道:“往後,你們何去何從?依舊在此行不義之事,或者另謀出路?”

“往日碌碌無為混沌度日,今日受將軍一席話,我等自然不能再這樣下去。”周倉首先抬頭說道,看到我欣賞的神情,他臉上突然閃過一陣異色:“周倉願追隨將軍,上為蒼天,下保百姓,行男兒之事。”

“元紹也願追隨將軍,效死疆場。”裴元紹也抬頭說道,從他的臉上,我絲毫看不到任何不滿,有的隻是崇拜,是的,是崇拜,我那驚天一斬在他心中牢牢的烙下了不滅的印記。

“好!”我單手撐鞍跳下了赤兔,往前扶起他們:“今日,我便代替我大哥,收你二人為將!”

“恭喜二將軍,又為主公收的兩位如此猛將。”孫乾也來到了我的身邊,雖然他不清楚周倉和裴元紹二人的能力,甚至裴元紹還被我一擊給擊傷,可是能入得我眼的,有豈會是庸人?

“關羽!”古城的縣衙內,張飛一把將酒壇摔在地上,氣衝衝的往外走去:“拿我兵器,全軍集合備戰!”

拿兵器?集合?備戰?

“三將軍,你這是幹啥去?”孫乾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追了上去。

經過打探,我這一行人發現三弟翼德已經占了前麵一個小城-----古城。於是,孫乾自告奮勇,單騎前去先行通知翼德,而我則率領周倉和裴元紹護送著兩位嫂嫂,在後麵繼續慢慢前行。

張飛看到老熟人孫乾前來,自然高興萬分。自從徐州一別,所有的人分的分,散的散,到現在為止,孫乾還是第一個重聚的老夥計。可是當孫乾說到二將軍還在城外時,張飛立刻勃然大怒。

“幹啥,自然去殺了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張飛一邊嚷嚷著一邊踢開一路上所有不順眼的東西大步往門外跨去。

“三將軍,那是二將軍,是你二哥雲長!”孫乾還以為張飛聽差了,緊跟著說道。

“我殺的便是那反複小人。”張飛順手抓起身邊小兵遞過來的蛇矛,徑直往城西大營走去。

不妙啊!孫乾擋在了張飛的前麵:“三將軍,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二將軍可是你的二哥啊。”

“不要再與我提起那反複小人!”張飛須發直豎:“賣主求榮之輩,咋配與我張飛稱兄道弟。”說完,張飛一把推開孫乾。

“三將軍,三將軍。。。。。。。。”無論孫乾如何說,張飛就是不肯聽,而且孫乾也攔不住張飛,隻能一路緊跟在後麵。

終於到了。看到古城的城牆,我大鬆了一口氣,千裏走單騎,終於來到終點了。往後,隻待我大哥團聚,我們三兄弟便又可以虎嘯神州。

我,關羽,大漢漢壽亭侯,絕對不會讓曆史重演。

在我發愣的時候,古城內一下子衝出了一彪人馬。為首者是一位身穿短衫,手持蛇矛,騎著烏騅馬的大漢,看他那猶如鋼針般炸起的胡須,我內心一顫:“翼德!”

來人是張飛,是我三弟翼德。

“翼德!”我雙腿一夾,赤兔馬向著翼德飛奔而去。不管我是否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管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是否見過自己的三弟,但自從見到三弟以後,我便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

張飛看到我時也是一臉的激動,可是轉眼間,他臉色一暗。隨後,他的神情異常的猙獰:“無恥小人,看我取你狗命!”

蛇矛猛的刺了過來,我用青龍偃月刀直直架住:“翼德,你這是為何。。。。。。。。”

“你這無恥小人,不配直呼我字號。”張飛越說神色越是激動:“當年我瞎了眼,竟然沒有看透你,與你稱兄道弟。徐州一戰,枉我與大哥奮勇拚殺,你卻將用兩位嫂嫂作為晉身之禮,投靠那漢賊。”

張飛抽回丈八蛇矛,再次刺來,狂怒中的他實力也成倍的提高,這一矛刺來,竟然讓我和坐下的赤兔馬連退了好幾步。

幾個回合後,我終於再次的架住了張飛刺來的蛇矛:“翼德,我並沒有背叛大哥,更沒有拿兩位嫂嫂作為晉身之禮,現在兩位嫂嫂就在後麵的馬車上,你若不信,去問一下便知。”

“三叔,二叔之所以降曹皆是為了保全我等性命,在曹營,二叔更是時刻想念玄德,一聽說玄德已在汝南,二叔便一路護送我等來此。”甘夫人站在馬車的轅上說道,糜夫人也在一旁不住的點頭。

看到情況不對,孫乾趕忙請出了兩位主母,雖然不知道三將軍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但是現在能上前相勸的也隻有兩位主母了。

“這。。。。。。”張飛一愣,神色複雜的看著我,先前之所以發那麼大的火實在是因為屢次聽別人說我投靠曹賊的緣故,再加上曹操不斷的加封我官職。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張飛手中的長矛漸漸鬆了下來,壓在我刀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少。

突然,蛇矛的壓力猛的一增,張飛的胡須再次向四周炸開:“小人,竟然帶入來賺我城池!”

“我哪有?”猛地一格,將蛇矛格出去。我話剛剛出口,便感覺到大地一陣輕微的震動,眼角向遠處瞄去,一道煙塵由遠及近,快速的向著這裏撲來。

命運果然不可琢磨,拚命的想要逃避,卻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命運的漩渦。

原本,經過兩位嫂嫂作證,翼德絕對會相信我的。蔡陽,是你自己找死,偏偏這個時候來,若不殺了你,以翼德現在那蠻牛的個性,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翼德,你先在此護好二位嫂嫂,待我將來人斬下,再與你細細詳說。”說完,我便一撥馬頭,向著煙塵方向衝去,周倉和裴元紹則緊跟在我後麵。

“關羽,你殺我侄子秦琪,今天我特奉丞相之命,取你首級送與許都。”蔡陽沒有子嗣,一直將秦琪作為自己的兒子對待,為了積累軍功,更是將他送往好友夏侯敦處托他關照,卻不想還是出了這樣的事。

原本這次,蔡陽是奉曹操的命令率部討伐盤踞在汝南的劉辟,半途聽說殺害自己寶貝侄子的關羽來此,於是帶著輕騎一路追下來,終於在古城外麵追上了。

奉命取我首級送去許都?我冷笑了一下,世人皆稱曹操為賊,他也的確是賊,但我卻不相信,他會違背自己當初的承諾,派人追殺與我。蔡陽此行,必定是擅自做主,想要殺我為他侄子秦琪報仇。

不過,我緊了緊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世上想要打敗我的人何其多,又有何人能敗我呢?

身後響起了鼓聲,必須得迅速斬了這蔡陽才行,這樣也與翼德少費許多口舌。

蔡陽,要怪,一切也隻能怪你自己,這全部都是你自找的。鳳眼一展,赤兔仿佛知道了我的想法,刨了兩下蹄子,不等我有其他的動作,一下子衝了上去。

蔡陽乃沙場宿將,本身實力便於夏侯敦不相上下,若在平時,與我可能也得戰上十幾個回合。但是現在,怒火中燒的他心中隻有殺了我這樣一個念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秦琪死後,蔡陽算是徹徹底底的斷了香火了。

不顧這一路飛奔所帶來的疲憊,也不顧坐下的戰馬因為激烈運動後突然停下而造成肌肉顫抖,蔡陽揮著手中的風嘴刀迎了上來。

“咣咣咣。。。。。。。。。”兵器的撞擊聲不斷響起,我與蔡陽戰鬥處的那一圈全被激起的塵土所籠罩。

一通鼓過後,塵土中的打鬥聲終於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煙塵,期待著自己一方獲勝。

終於,煙塵散去,戰場中央,依舊站立著兩匹馬,與剛才不同的是,兩匹馬上卻隻有一匹馬上坐著人。

“蔡陽已死,降者不殺!”說著我舉起青龍偃月刀的高呼,對麵一片混亂,周倉和裴元紹像是狼入羊圈般驅趕著那些因為遠道而來而異常疲憊的輕騎。。。。。。。。。。。。。。

“二哥,我錯了,翼德錯了。”在斬了蔡陽後,還不等我說話,張飛便馬上撲上來跪到我馬前羞愧的說道。

“三弟,你這是幹啥,快起來,堂堂男子漢豈可輕易下跪,傳出去讓人笑話。”我連忙跳下馬,想要將張飛拉起來。

“二哥,翼德該死。”張飛說著說著眼淚不住的往下淌:“剛才兩位嫂嫂和孫先生都與我說了,二哥忍辱負重,屢陷危境,甚至還。。。。。還得了失魂之症,而我竟然。。。。。。。”

“都是自家兄弟,三弟如此哭哭啼啼,還當我是你二哥嗎,快點站起來,不然我真的生氣了。”張飛這樣死命的跪著,我還真的拉不起他,於是踢了一腳說道。

“二哥。。。。。。。。。”張飛站是站起來,卻一下子又抱著我大哭了起來。往常,張飛隻要聽命與大哥和我的就行了,但是這次,張飛卻是一個人領兵在外,甚至,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且四周形勢不明,既要尋找我們的下落,又要保全那僅剩下的幾千軍士,他所耗費的心力可想而知,現在,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終於,張飛宣泄完畢了,這時,周倉和裴元紹也向我們走來。

“關將軍,敵軍已經全部被我們擊潰了,此戰一共虜敵500,繳獲馬匹200匹,其餘全部潰散。”周倉拱手稟報道。

“好,翼德,你立刻派人押解俘虜,我們先進城再做商議。”我拍了一下張飛說道。

“對,先進城,先進城。”張飛摸著腦袋興奮的說道。

。。。。。。。。。。。。。。。。。。。。。。。。。。。。。。。。。。。。。。。。。。。。。。。。。。。。。。。。。。。。。。。。。

接風酒宴上,我們又迎來了一個老夥計,也是大哥的小舅子,糜竺糜子仲。他是從劉辟那裏趕來的,而且他還帶來了大哥最新的消息。原來,大哥看到劉辟和龔都兵微將寡,力量十分薄弱,對曹操後方的騷擾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便又往袁紹處去商量對策。

“大哥在袁紹那裏?”張飛興奮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其實不單是張飛,在場上的所有人都興奮的站了起來,也包括我。

“二哥,我們立刻去袁紹那將大哥迎回來。”張飛看著我性急的說道。

將大哥接過來的確是目前的頭等大事,不過,現在正值官渡大戰,曹操和袁紹兩方相持不下,誰都沒有精力,也沒有太大的力量理會到其他的地方,這實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甚至,隻要把握的好,我們三兄弟東山再起便不再是夢想。

“二哥,你倒是說話啊。”看到我坐在那裏低頭沉思不語,翼德不由推了一把說道。

大哥不在,現在所有的人都將目光對準了我,等著我決策。

哎,還是缺少人才啊,看著大廳中的眾人,我在心中歎息了一下。在場中的眾人,算是文臣的便隻有孫乾和糜竺了,可是他倆都是治理之才,並不擅長謀略。

三弟翼德,周倉,裴元紹,在作為武將這點上,他們都異常的稱職,可是在戰略上,他們卻還有很大的不足。看來,我也隻好憑借著知道點曆史,勉強客串一下陳平張良了。

“大哥現在身處袁紹處,而我又斬了他的大將顏良文醜,所以,我們與袁紹的關係絕對不是盟友。而且,袁紹外寬內忌,雖然現在他表麵上對大哥還非常的敬重,可是若我們大張旗鼓去見大哥,反而壞了大事,讓大哥陷入危境。”我緩緩的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大張旗鼓,隻能派輕騎去接應大哥。”

“二哥,我去。”一聽隻能少數人去,三弟翼德急忙說道。

“三弟,此去接應大哥回來,隻能用智,不能用力,你去並無用武之地,況且,你留下還有更大的用處。”我看了一下一臉急迫的翼德說道。

看到滿臉不情願,想要再次請求的翼德,我不由說道:“三弟,雖然我們已經有了這古城,可古城隻是一個小城,絲毫沒有發展的餘地。現在正值曹操與袁紹大戰,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必須抓緊這個機會,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打下一片屬於我們的根基。錯過這次機會,往後便難了。”

三弟翼德雖然魯莽,卻聽的進道理,對於不能親自迎接大哥回來,重重的歎了口氣。

“公佑,那勞煩你去一趟了。”打量了一下眾人,我最後還是派了孫乾前去。

“多謝二將軍,乾必不負所托。”孫乾連忙站起來說道。

“子仲,你再去劉辟處一趟,將我們助他退去蔡陽大軍的消息告訴他,並探探他們的口風,對我們在汝南的看法。”曆史上,劉辟是主動投靠我大哥的,這樣好事,我絕對不能放過。

“看法?”糜竺微微一愣,但是馬上又反應了過來:“糜竺領命。”

曹操與袁紹全力大戰,自然顧不了汝南,這一點從他隻派蔡陽一人領軍便可看出來。

現在正是我們發展的好機會,雖然我們與劉辟他們的關係還不錯,可是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矛盾衝突----一山不容二虎,而且這種矛盾還是無法調和的。隻有處理好這些矛盾,我們才能一心一意的發展。

酒宴散後,大家都去做著準備,而我,也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開始思索起練兵之法。

現在古城隻有三千多兵馬,力量十分的弱小,不但與曹操不可同日而語,便是很多的流寇山賊,在人數上也要遠遠的超過自己。既然在數量上無法超越,那也隻有在質量上下功夫了。

幸運的是,我有一個很好的基礎,無論是三弟翼德手下的三千士兵,還是一直跟著我的那一百多名軍士,甚至周倉的那些手下,他們全都是百戰之兵。

第二天,送走了孫乾和糜竺後,在古城內,一場大練兵開始了,日後名震華夏的貪狼營更是在此刻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