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現在給我的感覺……你對你所說的喜歡理智的可怕。
奧卡斯,我建議你再慎重考慮一下。
雖然我這麼比喻也許不恰當,但莫妮卡對你的那種瘋狂才是愛情。
或者你也可以看看我哥和表哥之間的感情,你這樣更像是兄弟情。”
奧卡斯看向溫廉,臉上沒有一絲陷入愛情中的熱烈,隻有慣常的冷靜。
“溫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以後夏奇遇到了他喜歡的人,我會退出。
但在這之前,我會在他身邊。”
溫廉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別人的喜歡,並不適合我;
我的喜歡,也不意味著就必須和別人的一樣。
他對我很特別,沒有過的特別,就夠了。”
溫廉忍不住揉眉心,心裏突然有點堵。
奧卡斯一直都是一個冷靜到可怕的人。
為什麼他有一種奧卡斯根本就是在單戀,並且打算犧牲自己來守護喜歡之人的悲情男主角的錯覺?
“奧卡斯,你會告訴夏奇嗎?
告訴他你喜歡的人是他?”
“不會特別去說明。
我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很好,我也覺得這樣很好。”
溫廉受不了了。
“奧卡斯!你可是帝國的二殿下,是未來的國王!
我不認為夏奇有特別到值得你犧牲自己的地步!”
奧卡斯蹙眉:“你認為我這是犧牲?
不,溫廉,我很慶幸能遇到他,能得到他的信任。
我不希望你把愛情的固有模式套用在我和他的身上。
或者說,我對他的‘喜歡’,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單純的愛情的‘喜歡’。
他對我,很特別;我對他而言,應該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我們兩個人都很喜歡彼此這樣的特別。”
溫廉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他握緊拳頭,激動地說:
“那你說,他哪裏有特別到值得你這樣做?”
“這是我的事情。”
奧卡斯一這麼回答,溫廉就明白不能再問下去了。
奧卡斯肯跟他說這麼多已經很難得了。
因為他是奧卡斯的親人,是他的朋友。
可是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愛情不是特別,更不能這麼理智!
沉默了片刻,奧卡斯放緩口吻,說了句:
“我很喜歡,他的眼睛。”
溫廉的眼神微閃,接著他又聽到奧卡斯說:
“他的眼睛,會說話。”
“……”
溫廉湊近,不知哪根筋不對的突然冒出:
“奧卡斯,你說你現在對他沒有欲望……
不會是因為他剛入學,又比你小了好幾歲,你暫時下不去口。
你一直強調他很特別,不正麵回答對他的喜歡,根本就是怕控製不住對他的欲望吧?
他雖然看起來小,但既然已經是學院的學生,完全可以做一些‘事’了。”
人類帝國,20歲算是正式成年。
但能進入特拉明哥學院這種級別學校的學生,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算是成熟了。
可以訂婚,也可以結婚。
隻不過入學的新生有訂婚的,結婚的很少。
奧卡斯瞥了溫廉一眼,喝下杯子裏剩下的酒,放下酒杯準備起身。
“奧卡斯,”
溫廉抓住奧卡斯的胳膊,又來了一句:
“你想親他的眼睛嗎?”
“溫廉,你是奧茲家族的少爺,請時刻注意你的身份。”
抽出手,奧卡斯起身,準備上樓。
溫廉直接無視那句“身份”的提醒,在奧卡斯身後又幽幽說了一句:
“你真的能忍受有一天夏奇和別的男人或女人擁抱、親吻,甚至肢體相擁?
能忍受你默默守護了很多年的人結果成了別人的?”
“你應該回去重新學習貴族禮儀。”
奧卡斯直接上樓了。
溫廉瞇眼摸下巴:
“奧卡斯,如果你真的能忍受,那我隻能說你太不男人了。”
能忍受嗎?
奧卡斯拒絕回答溫廉的問題。
夏奇還小,即使他過了20歲,以夏奇的性格來說他也還太小。
不需要過早考慮“大人間”的事!
※
整整一個月了,夏奇都還沒有出來。
這中間,奧卡斯不停地聯絡他,也跑到冥想區的11號冥想室門口敲門,讓夏奇出來。
“騷擾”了一周,他終於得到了夏奇的蝸牛回音。
隻有一句話——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
奧卡斯當時盯著這句話,不知應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夏奇擺明了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
盡管奧卡斯不明白死亡和燒紙之間有什麼關係,他也隻能按奈住焦急,不再打擾夏奇。
這期間,莫妮卡仍沒有回到學院。
內院學生的選拔賽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
奧卡斯不再參與內院排名賽,他也要求退出首席的位置,內院部批準了。
所以今年的內院學生選拔賽結束後,內院的排名賽要重新選出一位首席。
內院選拔賽為期一周。
這一周學院所有學生都不必上課,可以全程觀看和參與選拔賽。
奧卡斯仍作為內院的學生,不過這一次他成了內院選拔賽的負責人之一,負責組織這場比賽。
接下來的內院排名賽他也是負責人之一。
夏奇不要他打擾,奧卡斯就把精力都放在了這兩件事情上。
周末這一天是選拔賽的最後一天,也是最關鍵的一天。
報名進入內院的學生有上千,可能進入內院的名額隻有100個,競爭非常的激烈。
為了保證內院學生的整體實力,學院對選拔進入內院的學生也有著諸多嚴苛的要求。
哪怕是從王室或五大貴族家出來的,實力達不到內院的要求,同樣沒資格進入,就如藍路。
而這100個內院名額就是依靠比試較量來爭奪了。
比試采取輪流賽製,勝利次數最多的前100名學生就是今年內院的新生。
比賽一直進行到晚上快9點才全部結束。
100名內院的新生全部出自魂武高級班。
看了個過癮的藍路、博雅和安布一路還在興奮熱烈地討論今天的比賽。
萊希頓站在一棵樹後,麵目微沉地看著與藍路和安布有說有笑的博雅。
一時間竟邁不出腳去。
博雅今天沒有回家,蘭奈也沒有回去。
這一個月萊希頓幾乎都在托尼金本家的大宅內。
今天,他是專程來找博雅的。
博雅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莫妮卡在家鬧得凶,很多時候都在家中大罵博雅。
認為奧卡斯喜歡上別人肯定是因為博雅在背後說她的壞話。
對此,他父親的反應是陰沉著臉;母親的反應是和莫妮卡一起責罵博雅。
在莫妮卡咒罵博雅的時候,他才知道在他外出曆練,在博雅還年幼時,莫妮卡和蘭奈是怎麼對待他的。
他對博雅這個私生子弟弟沒有什麼特別親厚的感情。
但莫妮卡和蘭奈打博雅耳光,不許他喊他們哥哥姐姐,這還隻是最輕微的手段。
萊希頓明白了為什麼博雅不願意回家。
他這個時候來也隻是想跟博雅談談。
但現在看到博雅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多問了。
“藍路,奧卡斯殿下是不是快離開學院了?”
“我都說了你不要再喊我王兄殿下了,你要叫他王兄。”
博雅抿嘴笑:“不要,我習慣喊殿下了。你還沒回答我呢。”
“唔,應該吧,我沒有問。
可能學院賽結束後王兄就該出去曆練了吧。”
“如果奧卡斯殿下可以晚幾年出去曆練就好了。”
“為什麼?”
博雅和藍路同時看向安布。
安布咕噥:“嗯,奧卡斯殿下走了,我們不就少一個靠山了麼。”
藍路不在乎地擺擺手:
“放心吧,還有溫廉表哥在呢。
就算以後溫廉表哥也出去曆練了,不是還有我嘛。”
博雅笑:“你臉皮真厚。”
“啊,博雅,你竟然敢說我臉皮厚,看我怎麼教訓你!”
“啊!安布救命!”
博雅躲在安布身後,安布展開雙臂保護博雅。
藍路故意凶巴巴地去抓博雅,三位少年在這一刻是那麼的無憂無慮。
萊希頓從樹後走出來。
在他的記憶裏,他的這位私生子弟弟永遠都是一副低著頭,不吭聲的沉默模樣。
可是眼前,那個笑得愉快與燦爛的少年身上,哪裏還有在家中的一絲陰鬱。
以家中諸人對博雅的所為,他又有什麼權利來要求博雅回家?
“博雅。”
萊希頓出聲。
正和藍路、安布鬧得大笑的博雅一個激靈。
回頭看到是萊希頓,他第一個反應是躲到藍路身後,低下頭。
萊希頓的眼睛暗了暗。
果然,在他們的麵前,博雅就是這副樣子。
不說話,不會笑,沒有表情。
有的,隻是不知他在想什麼的沉默。
藍路跨步站在博雅麵前,虎視眈眈地瞪著走過來的萊希頓。
安布也站在藍路的身邊,擋住博雅。
對藍路微微點了下頭,萊希頓走到三人的麵前。
比三人都高的他看著低頭不語的人 ,問:
“博雅,你以後都不打算回家了嗎?”
“博雅才不想回去!”
在博雅的麵前,藍路永遠是勇敢保護母雞的大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