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父王的消息,藍路下午一下課就帶著博雅和安布進宮為王兄慶祝。
等到他見到王兄,剛說了聲“恭喜”,對方就問他:
“夏奇呢?”
呃,什麼情況?
王兄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夏奇了?
博雅的反應最快,他馬上回道:
“夏奇一直在冥想室,現在還沒有出來。
他已經進去十二天了。”
臉上不無擔心。
藍路回過神來了,也接著說:
“我們給他發了好多消息,他都沒有回。聯絡他,他也不聽。”
安布暗示說:“夏奇去冥想室前說他這次要很長時間。
在他出來前我們都不要去打擾他。”
奧卡斯多看了安布一眼,不再問了。
今晚主要是王室內部的慶祝。
國王陛下尊重奧卡斯的意見,不搞的那麼隆重。
就是王室成員一起吃個飯,慶祝奧卡斯達到辰級,並順利穩固了境界。
奧卡斯很快被伯雷文叫走了。
對於奧卡斯的“獨占欲”,和可能兼具某種不純潔念頭的心理,伯雷文表示完全無法接受。
這太破壞他這個弟弟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了。
伯雷文是絕對不會反省他也是在凱辛剛成年後就把對方給吃了的。
王室的成員還是不少的。
奧卡斯作為今晚的主角,他一直沒有機會單獨找安布。
一直到晚宴結束,安布留在王宮過夜,奧卡斯才有了機會。
直接去了安布的房間,一進門,奧卡斯就問:
“夏奇有沒有說他要多久才會出來?”
安布把夏奇當時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奧卡斯,然後說:
“他沒有說多久會出來,但肯定不會短。
他以前畫一張圖紙後都至少要休息兩三天才能恢複過來。
他的身體吃不消精神力的過度消耗。
這次他說還要畫盔甲。
夏奇去冥想室前要我告訴您,想辦法不要讓伯雷文殿下他們離開王都。
還有諾丁閣下。”
奧卡斯的眉心不明顯地緊了緊,說:
“我知道了。他在幾號冥想室?”
“11號。”
“辛苦你了。”
對安布表示感謝,奧卡斯離開了安布的房間。
剛走出來沒幾步,他就被人攔住了:
“奧卡斯殿下,國王陛下讓您到他的書房。”
奧卡斯腳步一轉,去父王的書房。
敲門,得到允許後進入,奧卡斯剛喊了聲“父王”,對方就先下手為強地問:
“奧卡斯,可以告訴父王你喜歡的人是誰嗎?”
“您這麼晚找我來就是要問我這個?”
國王陛下非常嚴肅地說:
“有人看到你剛才進了安布的房間。”
奧卡斯直接道:“不是他。我隻是問他一些事。”
“不是他,那是誰?”
國王陛下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回答我,那天晚上你在誰的房間裏過了一夜?”
奧卡斯走到書桌前,拉過椅子坐下。
“夏奇的房間。”
“嗬!”
國王陛下沒想到兒子竟然回答了,一口唾沫嗆到了氣管裏。
“咳咳咳咳……”
冕級中階的國王陛下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
還算比較孝順的奧卡斯起身給父王倒了一杯水,再拍拍父王的後背,順氣。
“咳咳咳,你,你和他已經?!”
國王陛下的臉漲紅。
不能相信!
無法接受!
這也太快了!
不知出於何種心理,奧卡斯沒有否認。
國王陛下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嗆的,嘴唇都發抖了。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國王陛下大怒:
“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
你必須給王室留下後代!必須!
這是命令!”
奧卡斯收回給父王順氣的手,淡淡道:
“您和母後還年輕。”
他就知道這孩子打的是這個主意!
國王陛下一拍桌子站起來:
“你想都不要想!
我不會讓你的母後再承受生育的痛苦。
我告訴你,奧卡斯!
我不管你怎麼任性,不解決後代的問題,你別想我答應你和他在一起!
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國王陛下一甩袖走了,把這個難題毫無負擔地丟給“任性”的兒子。
奧卡斯的眼睛深藍,顯然因為父王的態度而有了煩惱。
哪怕他成為神級強者,他也沒辦法讓一個男人生孩子。
暫且不說奧卡斯如何煩惱,已經在冥想室十幾天沒有出來的夏奇完全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每一個冥想室裏都有獨立的浴室。
夏奇除了肚子太餓,上廁所之外,就在不停地畫圖、思考、冥想、補充能量中。
在安布的指導下試著使用了一顆菱給他的晶石後,夏奇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反而精神力恢複得非常快。
在進入冥想室後,夏奇又發現晶石可以讓他更快地恢複身體的疲勞。
無比感激菱給他的那一大袋子晶石,夏奇就靠著晶石快速地恢複精神力和體力,沉浸在創作和研究的過程中。
被父王丟了一個大問題的奧卡斯,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就和藍路三人一起回學校了。
臨走前,他給伯雷文和諾丁發了消息,讓他們先不要離開王都。
兩人回消息問什麼事,奧卡斯隻說有重要的事,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
不知奧卡斯在賣什麼關子,伯雷文和諾丁也隻能推遲離開的時間。
伯雷文不走,凱辛肯定也不會走。
而金娜很高興諾丁能多留幾天。
她最近都沒有去姨婆那裏,每天都在王宮的配藥室給諾丁配藥劑。
諾丁就在一旁安靜地陪著她。
奧卡斯已是辰級的強者,內院排名賽自然就不必參加了,不然有欺負人的嫌疑。
夏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奧卡斯就在學校做溫廉的陪練。
每天他也會抽出時間指導藍路。
莫妮卡一直沒有來學校,有小道消息說她在家裏鬧得很凶。
好幾次她要來找奧卡斯,都被留在家中的萊希頓攔下了。
蘭奈周末也不回家了,明顯是在躲避家裏的煩心事。
這天晚上,陪溫廉過完招,奧卡斯回自己的房間洗完澡出來後,第一個動作是去看身份環和蝸牛。
看看有沒有夏奇的消息。
夏奇已經閉關二十三天了。
“滴滴滴。”
剛放下蝸牛,蝸牛就響了。
奧卡斯動作快速地拿起來,一看,是溫廉的。
“下來聊聊?”
拿著蝸牛,奧卡斯出了房間,下樓。
樓下,溫廉的頭發還濕著,明顯也是剛洗完澡。
茶幾上放著兩杯淡果酒,奧卡斯走到溫廉身邊坐下,主動拿起了一杯。
溫廉一臉關心地問:
“夏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冥想的時間也太久了。”
通常學徒即使有感悟也不會冥想這麼久,最多一周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奧卡斯喝了口酒,沉默了片刻後說:
“他有還不能出來的原因吧。”
溫廉蹙眉:“他是不是,也要進階了?”
說完,溫廉自己先抽了口氣,
“難道他和你一樣是天才?”
奧卡斯沒辦法解釋,隻能說:
“等他出來吧。我也聯係不到他。”
溫廉觀察奧卡斯的側臉,過了會兒,他說:
“我越來越覺得,夏奇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奧卡斯,他好像不受魔族魔氣的影響吧?”
奧卡斯出關後溫廉一直沒有跟他好好聊聊。
其實他心中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有對奧卡斯的,也有對夏奇的。
奧卡斯也隻能回答說:
“他是很特別。”
溫廉馬上忍不住追問:
“你就是因為他的特別才喜歡上他的?”
說實話,到現在溫廉仍無法完全相信奧卡斯會“喜歡”上誰。
或者說,他不能相信奧卡斯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有了“喜歡的人”。
因為那個人的特別?
奧卡斯的眼前浮現出一雙黑幽幽的、彷佛會說話的大眼睛。
喝了口酒,他放鬆地靠著沙發背,緩緩道:
“溫廉,我對他的喜歡,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深刻,也不是你認為的那麼突然。
他很特別,我對他很好奇。
這種好奇,讓我會時常在空閑的時候想到他。
他很信任我,我也願意成為能讓他信任的人。”
溫廉驚訝極了,他以為奧卡斯這次仍然會回避他的問題。
他遲疑地問:“你和他,真的……”
“沒有。”
奧卡斯淡淡道:
“那晚我隻是和他聊天,聊了很多事情。
你也說了,他很特別。
他還小,我對他也沒有你認為的那種欲望。
我更願意守在他身邊,讓他可以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僅此而已。”
溫廉蹙眉:“奧卡斯,你確定這是喜歡嗎?
而不是把他當弟弟?
他有什麼不能放手去做的事嗎?需要你守著他?”
奧卡斯的藍眸幽深:
“他和藍路不同,他對我,同樣很特別。”
溫廉扶額:“奧卡斯,我開始擔心你了。
你果然並沒有和夏奇說過這件事。
你知道嗎,我從夏奇的眼睛裏看不出他對你有愛情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