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最痛的痛是欺騙(2 / 3)

江城越又抬眼看了她,從茶幾上抽了紙隨意地擦著,人卻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別,你這份情我擔不起。”手中的紙巾團成一個球,準確地砸入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口氣依然是波瀾不驚,“你何苦非要賴著邵榮平?”

“若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他呢?”姚覓放下手裏的雜誌,仰起臉正色答著。

江城越倒是略微感到驚訝,微微側過身子不以為意地笑道:“喬治怎麼放心讓你幫他。”

姚覓也跟著笑了起來,扭過頭盯住江城越:“嗬!本來他是讓我來色誘你的,孰料你根本就近不得身,那就不妨從邵榮平開始,總之效果也是一樣,隻要許多福來到你身邊,那她就會是你的軟肋,我們就有了把柄。”

“可惜你們依然動她不得。”江城越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子,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由冷凝了,“告訴喬治一聲,想要和我們作對,直接來,別來這些陰損的招!”

聽到這話,姚覓卻笑得更歡了。良久,她才摸了摸了臉頰,淡淡回應:“我自然也不允許別人傷害邵榮平,我已經幫他買回股份。”她的眉眼都透出一股神采,旋即,她才斂容正色,“談正事吧,做筆生意,海豐區的那塊場子讓我們,這次貨我們可以三七。”

江城越麵上一絲表情也沒有,氣氛有些凝滯,可旋即就聽到他笑了一聲:“我不和女人談生意,不送。”

“那許伯母的病,我們可就不保證……”

“你們敢!”江城越本是轉身走開的,聞言立即回過頭來,死死地盯在了姚覓的臉上。

姚覓卻抱著胳膊無所謂的笑著,江城越也隨之鬆了下來,“讓喬治親自和我談!”

果然還是成了自己的軟肋,天色漸漸濃黑,江城越一直沒有開燈。姚覓走後,他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動作,腦海裏不斷地回放著許多福的點點滴滴。他本打算事情結束之後就去見她的,可卻出了意外,連她的電話都無法接。後來又意外接到上頭的指示電話,差點被阮四手下的人發現,他急中生智,把自己平時用的電話扔在了那裏,這下許多福必然聯係不到自己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一片黑寂中,突兀地響起了門鈴。他一驚,開燈看到了牆上掛鍾的時間,竟是過了這麼久,他還有事要辦。

打開門,是直直盯著自己的許多福,那眼神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執拗的,甚至是有些拚命的。可她什麼都沒有做,兩人對峙很久,她才鬆懈下來,鼻子一皺,埋怨道:“你怎麼都不接電話?”

“手機丟了,沒來得及和你說。”江城越小心翼翼地盯著她,關注著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許多福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追問,看他穿戴整齊的模樣,揚眉問:“又要出門?”

江城越應了一聲:“這兩天有些忙,沒時間去看伯母了。”

“沒事,手術很成功。”許多福揚起笑臉,伸手幫他整了整外套,“你去吧,我是特意來拿東西的,還有衣服在這裏。”

江城越又仔細地觀察了她的臉色,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乖,我先走了。”

門被關上,許多福的笑容才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她低頭看著腳邊掉落的錢包,蹲下身子撿了起來。她沒有提醒他,也不打算送還給他,隻因為他一開口就騙了她。

錢包裏是各種鑽石卡白金卡,現金倒不多,隻是夾雜了一張字條。打開一看,好像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隻是幾行字,也看不出原新聞是什麼,還有江城越寫的幾個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許多福把字條又放回原處,翻到錢包另一邊,夾縫裏,赫然一張照片。

客廳的燈光亮如白晝,許多福的臉也在一刹那失去了血色,她拿著照片的手開始不自主地顫抖起來,腦海裏湧現出很多很多的話來,隻那一刹那,她突然全部都明白了過來。

為什麼在一開始江城越對自己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明明排斥,卻又還是靠近。

為什麼江城越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深處,有一抹憂傷總是藏匿不住。

為什麼江城越酒醉靠在她肩膀的時候,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不要離開。

所有的原因都在手裏的這張照片上,這個女孩,與自己是多麼相像,就連笑容都那麼相似,還有唇角的淺笑梨渦。

許多福打了一個哆嗦,急忙將照片塞回錢包裏,轉身奔出了他們生活過一段幸福時光的地方。

原來還是回到了最俗套的劇情,她許多福,隻是一個替身。

她還記得剛入大學的時候,和室友討論最悲情的歌,她說了楊千嬅的《大城小事》,隻因裏頭的歌詞,讓人聽來唏噓不已。沒想到,如今一一驗證到自己的身上。

她不記得是怎樣跑回醫院的,渾身被汗水濡濕,一陣陣的發冷。失魂落魄地走回到病房,卻被護士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打你電話怎麼都不接?你媽媽高燒昏迷,現在送進重病病房了!”

晴天一個霹靂,許多福推開小護士拔足狂奔。明明走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才這麼半天竟然送到了重病病房?昏迷?怎麼可能?

看到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麵罩的曹愛芬,許多福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床邊。醫生歉疚地走上來,解釋說是手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成功,曹愛芬術後反響並不是很好,在許多福走之後就發生吐血的情況,隨後又發起高燒,因為沒有人及時反應,最終導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