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靈武籍少數民族將領李光進(1 / 2)

一、薛延陀部 敕勒阿族

大唐元和八年(813年),唐憲宗任命靈武籍少數民族將領李光進出任靈武節度使,節製靈武三年,元和十年(815年)六月,死於靈武節度使府。

李光進(758~815年),原名阿跌光進,後來唐憲宗賜姓李氏,稱李光進。其先人是河曲(今青海黃河河曲)部落——薛延陀敕勒部阿跌之族。阿跌氏出於南單於左廂十二姓,代有才傑,繼為酋師。嚐統數千廬落,號“別部大人”。貞觀二十年(646年)九月,回紇、同羅、阿跌等少數民族表示願意歸降,他們與唐太宗相約在靈州會盟,其中阿跌族首領就是李光進的先祖阿跌賀之,唐太宗曾來到靈州,接受各族首領歸降,各族首領尊唐太宗為“天可汗”,並向唐太宗表示願意內附。唐太宗在靈州設宴招待包括阿鐵賀之在內的各族首領,席間他賦詩有“雪恥酬百王,除凶報千古”詩句,並在靈州刻石以作紀念。第二年,唐太宗安置各族於內地,把歸附的阿跌族安置在靈州境內為雞田州。阿跌族首領阿跌賀之,開始世襲雞田州刺史,“太宗製受雞田州都督,仍充靈武豐州定塞兵馬使”,其部隸屬朔方軍。所以,李光進是靈武籍的少數民族將領。

二、光進兄弟 少依葛旃

阿跌光進的父親是阿跌良臣,世襲雞田州刺史,“先父良臣,開府同三司雞田州刺史、充朔方先鋒左助兵馬使”。阿跌良臣有一個大女兒、兩個兒子,光進的姐姐嫁給舍利葛旃為妻。因為父親“無祿早世”,所以,光進、光顏(760~826年)兄弟二人,光顏比光進小兩歲,他們從小就都跟隨姐姐和姐夫,後來南征北戰,多有戰功。光進年輕時長得就是個將才,他“形清而視明,神全而氣和,猿臂虯須,山立玉色”。姐夫葛旃是唐突厥名將、官拜工部尚書,改名李奉國。他特別器重光進,“教之騎射,付以韜略”,於是,光進“發跡雲中,名策太原”。

這裏我想說明一下,新舊唐書中光進的生卒、參戰年代有出入。《舊唐書》說光進元和“十年(815年)七月卒”,“卒時年六十五歲”,據此,光進應該是天寶九年(750)年生,又說,“肅宗自靈武觀兵,光進從郭子儀破賊,收兩京,累有戰功”。“上元初……用光進為都知兵馬使。”肅宗來靈武是天寶十五年(756年),此時光進六歲,上元初是公元760年,光進十歲,這都可能嗎?顯然是搞錯了。據唐人的李光進《神道碑銘》,光進死“歲在乙未(元和十年,即815年)季夏六月”,“享年五十七矣”。據此,光進應該生於至德三年(758年),根本不可能跟隨郭子儀累立戰功,實際上,應該是在興元元年(784年)“以勇敢始從馬燧”,才開始累立戰功。我看還是應該相信與光進同時的唐人《神道碑銘》的記載。

三、始從馬燧 累立戰功

《李公(光進)神道碑銘》記載,李光進“始以勇敢從北平王燧戰於蒲次,以願恭事郎寧王”。“北平王燧”是晚唐著名大將馬燧,“蒲次”指蒲州。建中三年(782年),馬燧大敗叛唐的田悅軍,進為同平章事(宰相);興元元年(784年)馬燧加檢校司徒,封北平郡王。此時,河中(即蒲州,治所在蒲阪,今山西永濟)的李懷光(原來也是朔方節度使)叛唐,他入朝奏唐德宗,給他一月糧草,必平河中,德宗許之。馬燧率軍征討李懷光,進逼河中,李光進跟隨馬燧出征河中,在平息河中的戰鬥中,李光進以作戰勇敢開始聞名。郎寧王是豳寧節度使張獻甫,他帶兵鎮守長安西北重鎮豳州(治所作新平,今陝西彬縣),負責抵抗吐蕃。光進回後來又跟隨張獻甫抗擊吐蕃,為大唐立功。

四、累立戰功 進升官爵

李光進因戰功,先任代州刺史,禮部尚書隴西公奏兼殿中侍禦史,工部尚書滎陽公表兼禦史中丞。李光進以“公家之事無細大,戎府之務無重輕”,都能盡心盡力。貞元中(794年左右),大司空嚴公,先以寬和統三軍,“轅門武人,驕蹇自便”。後用李光進“都紀綱”,“言辭約而必信,號令明而必行;堂皇之上聽無嘩,大旌之前立無跛”。大司空看到他是個人才,就又奏光進兼禦史大夫。元和四年(809年),範司徒範希朝率軍平叛唐的王承宗,“表光進為步都虞侯,戰於木刀溝”,“軍旅之事,常以谘之”。在作戰中,光進提出“塹水以絕其後”,“斷橋以防其走進”,範軍取得大勝,因此“光進有功”,範司空奏升遷李光進為左散騎常侍,由代州刺史、石嶺鎮北兵馬使、代北軍使,超遷為工部尚書、單於大都護、振武節度支度營田觀察押蕃落使。元和八年(813年)秋,黃河發大水,受降城被毀,振武節度使李光進上奏唐憲宗,請求修理受降城,同時整修黃河河防。當年七月,宰相李吉甫請徙受降城於天德故城,宰相李絳和戶部侍郎盧坦以為:“受降城,張仁願所築,當磧口,據虜要衝,美水草,守邊之利也。今避河患,退二三裏可矣,奈何舍萬代永安之策,徇一時省費之便乎!況天德故城僻處確瘠,去河絕遠,烽堠警急不相應接,虜忽唐突,勢無由知,是無故而蹙國二百裏也。”後來,受降城使周懷義也上奏修、徙的利害,與李絳、盧坦看法同。但憲宗卒用李吉甫之策,以受降城騎士遷隸天德軍。宰相李絳再言於上曰:“邊兵徒有其數而無其實,虛費衣糧,將帥但緣私役使,聚其貨財以結權幸而已,未嚐訓練以備不虞,此不可不於無事之時豫留聖意也。”當時,受降城兵籍冊上舊有四百人,等到天德軍交兵時,隻有五十人,器械隻有一弓。故李絳上言及之。憲宗驚曰:“邊兵乃如是其虛邪!卿曹當加按閱。”後來,李絳罷相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