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了十幾步,原來的白發老者,已變作了黑發青年。他已沒了肉身,元神也現天人五衰之相,乃是他氣運將盡。如今不過吸了盧玳的氣運幾口,就如此滋補,穀長老頓時饑|渴更深——這淡紅氣運看似單薄,實則渾厚非常,吞噬他一人,救方藥仙宗一門並非癡心妄想!穀長老腳步更快,乃至於飛了起來,心心念念的隻為尋到盧玳。
參雜經中黑氣更旺,天鋒看看黑氣,又看看令旗,終於一咬牙取出五陽草。草分五葉,天鋒將其中一葉撕下,放入口中。辛辣之味直衝口鼻,天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依舊專心引那一股磅礴陽氣直入丹田。
狐有狐火,狐族天賦之物,隻是天鋒的狐火久已未用了……狐王手掐法訣,金色的火焰燃燒在他指尖,狐王的手掌很大,指尖有力,如他化人的容貌一般,不見絲毫狐族傳說中的嫵媚嬌柔。
金色火焰轟然燒向令旗,不過半刻,狐王已經額上見汗,麵色發白,令旗卻並無異樣。天峰反掌拍在自己胸前,頓時噴出一口金色鮮血,鮮血並不落地而是直朝令旗飛去,血入火中,竟如油入火,火焰霎時燃起丈高!
穀長老將自己元神投入令旗,令旗便是他的分|身,他自然知曉令旗如今狀況。在此地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隻剩下一個狐王天鋒。可惜,若是其他時候,穀長老還要畏懼天鋒三分,但如今狐王攻擊的乃是天辰衍星大陣的主旗,齊聚三百六十名修士之力。雖然氣運上輸了盧玳,也無法傷害有參雜經護體的他,但但對付狐王,穀長老還是信心十足。
他信心雖好,但天鋒猛然股催動狐火,還是穀長老不由得分神,腳下一軟,滑下他正在行走的山穀邊緣。不過這裏的地勢並不陡峭,穀長老隻下滑了十幾米就卡在了一處凸起處,可還未等他站穩腳跟,腳下地麵自行抬高了起來。
穀長老大喜,地勢變動越發激烈,說明心境反應越發激烈,必然是他距離盧玳的神魂不遠了。穀長老在此飛在空中,四下搜尋。想來是盧玳修心靜不夠,這周圍除了穀長老一路走來的古怪大山之外,四周全被混沌之色填的滿滿的。所以現在他倒是也好尋找目標,隻要再順著山勢……山?
現在的角度,地形看起來越發的怪了,倒像是……穀長老麵上的喜色頓時被驚恐所替代:“怎……怎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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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大派涇渭分明的各占一地都等著做黃雀,但局麵未明,彼此之間倒是很平和的,相熟的門人弟子互相跑動也無人阻攔。瑟皚仙宗與九聖仙宗的幾位就找了個地方玩起了蹴鞠,修真者用來玩耍的蹴鞠用球自然也是一種法寶,玩耍時不止要使用身體上的技巧,還有運用真元的技巧。
雙方弟子各使花樣,這球你來我往,忽而紅光閃爍響若銅鈴,忽而綠光陣陣百鳥爭鳴,又忽而藍波蕩漾鍾鼓齊鳴,這番熱鬧,自然也引來了許多其他男女弟子在旁圍觀,呐喊助威,正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霧散了!”
頓時無論是玩得盡興,還是看得盡興,頓時全都作鳥獸散,朝自己宗門而去遁去。
藍琦原本是玩的其中之一,他從外邊回去,終歸是比待在原地的同門慢了一步,不過此時也沒人注意這一點。
“師姐,怎麼了?”藍琦尋到了郭幽,拽拽她衣角問。
“知道回來了?”郭幽給他一枚冷眼,“不怎麼,隻是霧散了。”
“那……那我們要去……搶?”自從上次說完這件事之後,藍琦心中總是鬱鬱,這才日日跑出去找事情做,但這天終歸是躲不過。
“搶什麼?那叫奪。況且,東西根本沒出來。”
“那就搶不了了?”藍琦高興了。
“都說了那叫奪。不過,也該方藥仙宗衰落,鬧出鋪天的陣勢,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真是可……”郭幽話未說完,煙霧散去之地,忽然傳來隆隆轟鳴,原本安穩的安穩之地靈氣波動如海嘯漫卷開來,又能見數百修士各駕法器,一路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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