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陣!”見此情景,瑟皚仙宗兩位元嬰後期的老仙招呼弟子上前,卻是沒郭幽與藍琦的事。原本的黃雀,現在倒變成了護蟬人——如果真是爭奪哲勒山大福地,那他們自然是要爭上一爭,但如今方藥仙宗偷雞不成蝕把米,無論是否虛偽,在場的宗門,並沒有袖手旁觀,而是紛紛出手相助。
“莫要阻攔什麼,快逃!天辰衍星大陣崩潰!”當先被救下的一位修士,拉著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掌門嘶聲喊著。他麵色悲戚,隻因為他們是逃出來了,但是主導的長老全都擱在裏邊了。換言之,若無這些長老最後的舍命壓製,他們也逃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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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長老以身化旗,眾人悲痛之餘,也重新激起了鬥誌。尤其氣柱終於有了反應,竟然開始反哺氣運了!眾人哪裏知道這反哺上來的是盧玳的氣運?隻以為是穀長老與參雜經有了聯係。
主旗傳來動靜,眾人更是施全力抵擋。
那穀長老看似並沒在盧玳識海中度過多少時間,實則兩邊時間流逝的情況並不相同。狐王已經與方藥仙宗的人焦灼了兩日,且逐漸陷入劣勢。狐王已吃了兩片五陽草,已有火毒焚身之象,再吃就要爆體而亡了,可不吃他就要撐不下去了。至於收回狐火?如今他與令旗成僵持之勢,他收,必引反彈!
況且,他一收,穀長老得天辰衍星大陣全力之助,真把盧玳給吞了,屆時狐王也活不了——雖說是為了宗門綿延,但他們如此行徑,必然給其他宗門落下口實,為了讓事不外泄,殺狐王滅口也就成了必然。
天峰一咬牙,吐出了狐丹,狐丹閃爍,倏忽間化作一道流光,直擊令旗!
令旗不過尺長,狐丹更是隻有龍眼大小,但這兩個不大的物件,碰撞之下卻是巨響震天,山搖地動,狐火更是燃得漫天金黃。天鋒拚著傷上加傷,也要一鼓作氣拿下!
“咦?”天鋒噴出一口鮮血,搖晃著倒在了地上,隻因為方才參雜經蒼綠寶光陡然一盛!還未等他在做些什麼,令旗頓時化作飛灰……如同蓄勢多時的一拳打進了棉花裏,隻是難受勁還要多上十倍百倍。硬撼令旗並沒大事,反而是這虛晃一招,讓他反而震傷了自己。
狐丹滴溜溜飛了回來,閃爍的也光彩黯淡了幾分。天鋒艱難吞回狐丹,朦朦朧光霧在他身上一閃,剛恢複狐王威儀沒有幾天的陛下,重新變回了狐狸。
令旗看似是被焚毀,其實該是先毀再焚,狐火燒掉的隻是表象。會出現如此狀況,是穀長老的元神出了事,與他元神合為一體的令旗才會崩潰。天鋒看著已經隻剩鴿卵大小的參雜經,如今這參雜經已經仿若一塊翡翠,無邊寶光幾如一湖碧水柔|波|蕩漾,美不勝收。
或者參雜經有護持神魂的作用?天鋒是如何也想不明白,十八歲金丹的盧玳,是怎麼幹掉一個不知多少年歲老仙的元神的。即使他上去幫忙就是因為相信盧玳會勝,但那個勝的意思,隻是把穀長老的元神趕出來,而已……
天辰衍星大陣主旗便是陣眼,也是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若是往常要毀主旗,便要頂著主旗的攻擊,先將三百六十名修士至少殺滅一半。但現在穀長老元神滅,大陣破。反噬之力將方藥仙宗修士全都籠罩其中,也是那剩餘幾位長老當機立斷,才讓餘下眾修士逃得性命。
天鋒還在想不明白,參雜經的光芒已經突的一收,朝著盧玳唇邊飛了過去。盧玳極為配合的展開嘴,將參雜經吞入了口中。吞入的瞬間,盧玳便張開了眼睛,他們腳下的大地也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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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玳捂著頭,《悟真篇》的字字句句還在他腦袋裏轉,弄得暫時他還有些發蒙,連到底是地動還是頭暈也鬧不清楚。等到視線終於恢複了,才發現自己盤著的腿中間,多了一團紅毛……一隻狐狸團成的紅毛。
“陛下?”熔融果增肥,也不知道這狐王吃了什麼,把毛色都染了。
“帶我回碧樂丘,必有厚報。”盧玳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他想的什麼,狐王一眼就能看得清楚,“這乃是我特意變化的,紅狐不惹眼。”
“去到碧樂丘要多長時間?”
“以你駕馭法器的速度,要三年吧。”
“我得先回門派一趟。”
“可。”天鋒點點頭,起身一躍,站在了盧玳肩膀上。他雖然好奇盧玳到底把穀長老的元神怎麼了,卻又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別問。另外,火毒灼燒的滋味可不好受,天鋒能少動就少動。
“陛下,為何地動?”盧玳也站了起來,總算確定是地在動了,而且動得比他在地麵上最後一個晚上碰到得還要厲害。但說也奇怪,那時候他立刻意識到是危險,現在卻很放鬆,從心裏邊知道自己安全無憂。
“哲勒山大福地已有主。”天鋒瞥一眼盧玳,這段時間可真是峰回路轉,狐王也不由得感慨,“如今自然是要把如今福地中的生靈全部清出去。”
“包括你我?”
“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