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老夫想。
智慮千裏，必有一失！
老夫再逐項逐項地琢磨。
突然，老夫眼前一亮，有筆賬引起了老夫的注意：
這是一張有欠條憑據的賬，時間是1989年12月28日，五溪供銷社欠沱橋村柑橘款壹萬元。
這筆賬怎麼也衝了呢？
一來時間不太久；二來供銷社也不遠；三來其它賬再大，總也聽說過，為什麼這筆賬沒有透露一點風？更何況供銷社是很盈利的，怎麼會欠村委會的柑橘款呢？
老夫將粟滄海和王武找來。
王武一聽，道：“查這筆賬好辦！供銷社的現任謝主任就是我老姨，我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對老婆的姐姐或妹妹的老公就稱“老姨”。
粟滄海道：“既然有這層關係，我們就從這裏入手”！
“但是，不知還有沒有原始依據，如果還有原始依據，就好辦了。”王武道。
“原始依據肯定還有的。”老夫道：“根據《會計法》，這些依據除非不可抗力的原因，至少應當保留15年的。再說，如果沒有了依據，經管站也不會統計到這賬本上來的”。
粟滄海道：“我到村部去，找禹支書看看原始依據”。
禹支書聽了粟滄海的彙報後，認為有些賬確實應該找當事人核實核實，不能憑村委會一方說辭。於是，以“沱橋村黨支部”的名義，開了一疊“介紹信”給粟滄海，要求粟滄海與熊小毛、王武成立“秘密核查小組”，代表村黨支部全權外查。
接著，禹支書到會計室，要倪會計將所有欠賬憑據複印一份附在公布的賬冊後麵，做到有根有據。
倪會計沒有任何異議，居然順手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厚厚的“原始憑據彙總”複印件來，交給了禹會計。
他似乎早有準備。
禹支書將彙總交給粟滄海。
粟滄海來到老夫家。
老夫與“小熊貓”在下棋，王武在看電視。
大家見粟滄海已回來，都圍上前。
粟滄海說明情況後，開始尋找“供銷社”的欠賬憑據。
欠賬憑據很快找到，是一張三聯單便條：
今欠到
沱橋村柑橘款壹萬元整。
此據
後麵蓋著“五溪供銷社”的印章，有主任“莊師忍”的簽字，時間是1989年12月28日
但莊師忍在第二年因尿毒症英年早逝，據說隻有四十多歲。
王武道：“人死了，單位還在。這麼大個單位，不可能沒有檔案的”。
“那我們現在就行動，去找你老姨。如果查有問題，我們就對其它帳務繼續查下去，如果沒有問題，也就罷手，不去枉費心機了。”“小熊貓”道。
王武帶好欠條，與粟滄海、“小熊貓”一起到供銷社去。
供銷社在河街與新街之間的老街上。沒有多遠，很快找到了王武的老姨謝主任。
謝主任不過四十來歲，樣子比較沉穩，一看就知道是個辦事認真的人，他聽王武說明來意，感到很驚訝，道：“我供銷社當時經濟效益非常好的，怎麼會欠你們農村裏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