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進到屋內,放下擔子,將錢袋子解了下來。又覺得有些熱,拿著把有些破的蒲扇扇了扇。
她知道陳申在外等她,也知道陳申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雲珠有自己的堅持,她決定不出去會他了。陳申總不可能厚著臉皮闖進來吧。
雲珠打定了主意,便悠哉的將錢袋子裏的錢都倒了出來,撒了一床的銅錢。她喜歡聽這個聲音。累了一天,有時候嗓子都啞了,不過回到家裏數錢的時候她最高興。雲珠一枚一枚的數著,已經完全不管在外麵逗貓的陳申了。
數到一半,雲珠聽到陳申在外麵和田田說話。隻是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雲珠聽見一陣輕快又急促的腳步聲跑了來。
田田揭起了簾子,露出一張笑臉和她娘說:“娘,外麵那個叔叔說有事找您,請你出去呢。”
雲珠道:“那你也幫我帶個話,就說我不見他,也不想和他談任何的買賣。請他早點回去。”
田田眨巴著眼睛看著雲珠:“娘,你知道外麵那個叔叔來做什麼呀?”
雲珠道:“我如何不曉得。你就這麼和他說。我不信他還那麼厚臉皮賴著不走。”
田田默默的記下了她娘教給她的話,一溜煙的跑到院子裏,揚著小臉,脆生生的說道:“就說我不想見他,也不想和他談任何的買賣。請他早點回去。還有……”田田點了點腦袋,心想她娘還說什麼來著,想呀想呀,終於記得了,笑道:“還有就是我不信他還那麼厚著臉皮賴著不走!”
田田天真稚嫩的童語聽得陳申一愣一愣的,不過稍微一想,就知道田田說的是什麼呢。他想不能再賴在這裏不走了,想了想便道:“那我走吧。”
陳申丟掉了狗尾巴草,有些意興闌珊,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雲珠站在窗下,透過你那扇小木窗總算見著陳申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陳申怏怏的離開了宋家,心裏有些不舒坦,心想這個宋氏竟然給他擺起架子了,可偏生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他想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成算,賣給他,總好過天天風吹日曬的去擺攤子。有句話叫做先禮後兵,他禮數也盡到了,實在不行,看來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陳申一路上便走便想,經過大槐樹的時候,他聞見了陣陣的花香,不由得抬頭一看,幾個兩人合抱的大槐樹,垂掛著紫紅或者白色的花簇,陣陣的花香,十分的馥鬱。
樹下的大石頭上同樣坐了幾位婦人,手裏忙著針線活,一麵聊著哪家的八卦。不過陳申對這些人自然是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匆匆的就回去了。
“剛才從這樹下走過的人是誰?倒穿得周正,一看就是好料子。我瞅著吧,那樣的料子隻怕要二兩銀子一匹,還不算做工。”
一人又說:“倒像是個有錢人,也不知來幹嘛。”
還是黎小嬌她娘眼尖,又見識多:“看著倒像是個大老板,是不是如意酒樓裏的那個掌櫃呀,前年不是還來我們村收蓮藕麼?”
“他來我們這裏做什麼,又要買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