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聽說了嗎？西南邊塌方了。好在那一塊兒本來就沒多少人住，就算塌方了也沒什麼大事。”
一大早，原本平靜的城市就被這一清晨才傳過來的新聞給環繞。
月蘿嘴巴裏塞著個包子，手裏捧著一杯還熱乎的豆漿，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肖晏。肖晏從籠屜裏夾了個包子到她的麵前，說：“繼續吃，等會兒我帶你去那邊看看。”
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件事與他無關了。
月蘿暗暗鬆了一口氣。
肖晏沒說話，隻是舀起麵前的白粥繼續吃著早飯。
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淩晨時分旖旎的氣氛，在他們離開那一片大海的時候就沒了。月蘿總覺得自己跟肖晏之間存在著一種無言的默契，什麼時候是屬於她與肖晏的，什麼時候她又該與他撇清關係，不言自明。
吃過早飯後，肖晏帶著月蘿回到了古水村。那裏真的跟新聞上說的一樣，連原先古水村的那片廢墟都沒了，原本平坦空曠的道路上，到處都是碎石塊。月蘿跟肖晏兩個人車子才開進去一半就被堵在了道上，前邊不遠處還拉起了一道條幅攔著。
搶修隊的人看到他們的車子，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肖晏將車窗放下來。那人看到車子裏的一男一女，問：“你們難道沒看到早上的新聞嗎？這一片塌方了，路不通了，要走的話，得繞道。”
肖晏禮貌性地點點頭，謝了一句，然後微微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月蘿。
月蘿的目光一直停留前方不遠處，剛剛肖晏轉頭跟外頭的人說話的時候，那個神女像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直覺告訴她，剛剛那一閃而過的，並不是錯覺。
而就在他們準備倒車離開的時候，清理路道的那一堆人裏頭突然傳來了一聲喧嘩。那叫他們離開的人當下也不管這邊的事兒了，跑過去問出了什麼事，月蘿心口處一緊，完全是本能地開了車門也趕往那邊。
“月蘿！”
肖晏叫了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從那一堆碎石之下，挖出來了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因為辨不清體態，光是看著，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人還是獸。月蘿衝過去，擠開人群，看向他們挖出來的這具屍體。
是張嶺。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張嶺。
“這，這是人嗎？”
旁邊有人疑惑地問出聲來，此言一出，本來還尚淡定的眾人都有些慌了。本來就是因為估摸著這一塊根本不會有人過來才隻派了搶修隊將這一帶上的道路給修好，現在倒好，挖出來屍體了，這下事情可就麻煩了。
那東西蜷縮在一塊，看似沒有腦袋，實際上隻是將自己的頭用雙手護著縮到了自己的懷裏罷了，就像是一隻刺蝟，遇上了危險總會蜷縮成一團，用外邊的硬刺護著自己。
領頭的老徐見此情景，反應了兩秒，然後趕忙拍了拍身旁一人的腦袋，大吼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趕快叫救護車過來啊！”
這麼個鬼地方，怎麼還會有人？
老徐念叨著，皺眉看著地上鮮血淋漓的一團，這一看，胳膊上就不由泛起了雞皮疙瘩。上頭派他帶著幾個新來的小年輕過來搶修這段路，小年輕不知情倒是好，可他知道啊！當初古水村那件事，那十二個消防員離奇慘死，年紀越大的人，對那些玄乎的東西就越相信。老徐接到通知的時候，還特意在家裏拜了拜佛才出門的，沒成想，這地方的邪門，連佛祖都壓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