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捏著走出浴室，看到肖晏還坐在原地沒有動靜，猶疑了下剛要開口說什麼，一直放在床邊的手機卻響了。
震動聲嗡嗡嗡的，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響亮。
肖晏的目光也懶懶地朝她這邊掃過來。
月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又給泄沒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上頭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歸屬地顯示的是重慶。
重慶……
她心裏咯噔一聲，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機身。
手機一直在震，肖晏注意到月蘿的局促，問：
“怎麼不接？”
月蘿眉心不由微微蹙起，心說總不能就那麼直白地告訴他，不接電話是因為她怕吧？
正在猶豫間，震動停了，電話掛了。
她剛鬆了一口氣，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之前那個號碼。
肖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月蘿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喂。”
“月蘿，是我。”
月蘿乍一聽沒聽出來，遲疑著問道：“你是……”
“我是摩嚴。”
月蘿臉上蓋著的粉都繃不住了，撲撲地往下掉了一地。
是了，當初那輛大巴上，還有一個摩嚴！
她當時光顧著自己的師父了，壓根沒想起來摩嚴也跟他們在一輛車上，大巴出事，她也根本沒想到找他。後來離開那個山洞之後，因著肖晏的傷勢，她自然也不可能會想到摩嚴這個人。
由此可見，她這個人心底，對肖晏和摩嚴兩人的態度，究竟是有多大的差別！
她極為心虛地幹咳了一聲，下意識地就要往肖晏那邊看去，卻又堪堪忍住，轉過身走到肖晏視線的盲區，擋住他看向自己的視線，這才開口對摩嚴說：“你，你沒事吧？”
摩嚴在電話那邊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一個出家人，本來就是紅塵之外的人，是不該在意這些的，但畢竟是人，要真說不在意，那倒顯得有些假了。
他對月蘿說：“還好，沒死沒傷，恰好被同行的一個人給救了。”
他說出來的話客客氣氣的，語氣也是平緩的，可月蘿估計是因為心虛的緣故，總覺得他的話裏頭盡是對自己的不滿。
“摩嚴，對不起了，我，我師父走了，我一直在處理他的事情，所以忘了你。”
她說的話真假摻半，被待在同一個房間裏的肖晏給聽到了，嗤笑了一聲。
摩嚴聽她話裏的歉意是真真切切有的，也就沒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說：“我找到白澤了，也知道了一些事，有關你的，還有，有關你身邊那個叫肖晏的男人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在重慶等你過來。”
月蘿聽著聽著，卻是不明白了。
老九跟她說過，肖晏跑進山洞裏頭，找到了白澤，他也確實問了她一些事情。按理來說，白澤應該就是認了肖晏為主人。既然如此，摩嚴說的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神獸也有一仆侍二主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