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安慰著媽媽,一邊半哀求半強迫她吃了些東西,等她再一次睡去,我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竟看到明逸站在外麵,緊湊的眉頭不由地分開了,我輕輕地關上門,然後放低聲問:“我姐,她怎麼樣了?”明逸自然地上前扶住我,看了看門,也低聲地回答地說:“我把她帶回了病房,醫生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劑,估計一時半會還不能醒來。你姐夫正在裏麵陪著她,沒事了。”“謝謝你!我知道了。”

我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才又開口:“那個,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一趟?”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定定地看著我。我不禁有些緊張了,緊扣著自己的手指,咬了咬唇解釋道:“我腳受傷了,走路不是很方便。我不是要讓你賠償,隻是我家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現在一時找不到人,所以我才。。”明逸默默地注視著對麵的人,嘴角不經意翹起,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地說:“蘇淺,你可以相信我嗎?”啊?我有些錯愕地回望著他。這個莫名其妙相遇的陌生人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幫我,我們這樣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間應該可以互相信任吧。“嗯!”我重重地點點頭,“那我會盡我所能,讓你一直相信我!”嗯?什麼意思?明逸見我沉默不語,便走近,把我抱起來。而我似乎已經對他這般霸道的動作形成了條件反射,也知道反抗隻會白白浪費力氣。隻好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令人安心的氣息再一次迎麵襲來,剛剛的事已經把我折騰地筋疲力盡,眼皮實在撐不住了,我便在這個男人的懷裏睡著了。在迷迷糊糊之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額頭輕輕掠過,酥酥麻麻的。明逸輕輕地偷吻了蘇淺的額頭,他對她似乎越來越貪心了,而她似乎對他也越來越不設防了。看著睡熟的人兒,明逸滿足地揚起嘴角,抱著人往地下車庫走去。

H城蘇宅,明逸將車緩緩的停在門口,等著副駕駛上的人兒醒來。明逸細細地打量眼前這張睡顏。緊致的眉、閉合的眼、溫俏的鼻翼,紫白的唇,正一點點地刻到他心底。他原本以為早已習慣了被世界遺棄的滋味,早已注定要一個人遺世獨立、孤獨終老。現在竟有了想要守護的欲望,可為什麼會是她?他腦海中閃過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麼倔強她,即使痛到掉淚卻依舊要一個人走。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是被世界遺棄的孩子。他用手輕輕撩開散落在她臉頰的幾根發絲。深不見底的眼眸裏閃爍著難言的悲傷。

“嗯?”蘇淺似乎感到車停了,翻了翻身,眼睛微眯著,像極了一隻午後剛剛蘇醒的慵懶小貓咪。明逸看著這樣的蘇淺,感覺一陣陣暖流在心尖流過。或許這種感覺就是幸福吧!我睜了睜眼,迷糊之間看到明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正靜靜地望著自己。糟糕,我竟然睡著了!一下子條件反射地掙紮起來。慌亂之間,“啊!”腦袋眼看就要往車窗撞去,一隻大手及時拉了我一把,才讓我的頭免受“碰壁”之痛。“怎麼老是這樣毛毛躁躁?碰到哪了?怎麼我一不留神,你又要受傷?”我被他說得登時滿臉通紅,覺得尷尬極了。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我就總要出醜呢,難道我們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八字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