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蘇寫衣一向不是軟柿子,還從未這麼吃癟過。這口氣,她早晚要向蘭無籬討回來。隻是在那之前,現在,郡主,我蘇寫衣字典中還沒有任人宰割這四個字。你最好放聰明點,否則到時候可千萬別哭著找你的世子哥哥去。
“再怎麼說蘇小姐也是世子的貴客,還輪不到你來撒野!”綠兒看不下去,大聲喝道。
尖臉婢女看自己被綠兒罵,臉一白,剛想開口回擊,卻被鍾兒擋了下,慢悠悠地說道:“果然是賤民一個,一點禮教都沒有,我們不必和她一般見識。”
尖臉婢女見狀,諂笑著說:“是啊,郡主是何等尊貴大度。”轉眼,立刻換了副嘴臉,尖聲說道:“郡主饒恕你,你還不趕快謝恩?”
蘇寫衣冷眼看著她們,輕笑道:“我為何要謝恩?行禮是你的郡主說的,要饒恕也是她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準備要下跪的,所以這與我何幹?”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鍾兒生氣地激動道,小巧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沒有絲毫美麗。
麵對鍾兒的氣憤,蘇寫衣麵不改色地回應道:“這句話我也送給郡主。另外,再補充一句,我的耐心不是很好。群主最好好自為之,否則真惹惱了我對大家都沒好處。”
“你……”鍾兒從未被人這麼說過,氣的臉都紅了。
這個女人,她第一眼見到就不喜歡。因為世子哥哥看她的眼神和對別人不一樣。那天他們眼神交流的默契自然讓她很不開心,因為世子哥哥從未這麼對她過。世子哥哥是她的,她決不允許其他女人在他身邊。她原本隻想要她離開,可是如今,她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眼珠一轉,一絲詭異蔓延到她眼角,她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在這皇宮裏,要一個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
聽了這話,蘇寫衣突然笑了,這個郡主,想要她死?蘇寫衣突然十分好奇,究竟這個郡主是怎麼長大的,居然在王宮中能肆無忌憚地說出這種話,虧她做的出來。
不過嘛……蘇寫衣眼睛一眯,慢慢浮現出危險的信號。敢對她這麼說話,嗬嗬,我的小郡主,你可要當心了……
冷笑一聲,走到她麵前,微微俯下身子,托起鍾兒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蘇寫衣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虧是郡主,膽子真大。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你很榮幸是第一個。”
語氣極淡極淡,卻含著強大的力量,那是不加偽裝的寒意與危險。銳利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人,刺得鍾兒身都抖了,隻想閉上眼睛。這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令的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蘇寫衣微微一笑,手下輕微一用力,鍾兒頓時失去平衡,趔趄幾步,才穩住身子,帶著驚恐的目光看著蘇寫衣。
蘇寫衣站在原地,臉色仍掛著淺笑,隻是這笑容是漠然、是冷酷。
風吹過,黑發揚起,遮蓋了麵容,掩不住風華。
這才是蘇寫衣,不,應該說是雲采幽,是當朝皇公主擁有的氣勢。
回憶如倒帶映在鍾兒腦海中,突然一股恐懼湧上鍾兒心頭,這種感覺,她體驗過。那是曾經在自己殺了婢女之後,世子哥哥的樣子。那是他也是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毫無波瀾地直直看著自己,帶著極大的壓迫力,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了。
她究竟是誰?為何會有和世子哥哥一樣的令人驚懼的目光?
好可怕……
一旁的綠兒也驚呆了。原本她還擔心蘇小姐會受到欺負,沒想到事情竟然遠遠超出她的預料。綠兒自詡也見過了不少達官貴人,可沒有一個記得上眼前這個女子。她剛才身上露出的氣勢,時間隻有世子能比得上。
按下心中的詫異,綠兒撫著手臂低眉沉思,這個蘇小姐身份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