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他家破產了,她的婆婆公公就從天上掉到地上,接上地氣了,他們對有原也該好了。我們就同意了。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你的審計,他家又歸回了原狀,又是那個腰纏萬貫的人家,也免不了頤指氣使,免不了狗眼看人低。所以……。”
“停停,你是怎麼說話呢?按你的邏輯,凡是有錢人,都是為富不仁了吧?”
“差不多吧。”
“真是謬論。原原怎麼說?”
“她當然是不要離開英建瓴了。其實我也很看好那個孩子。不以自家有錢炫耀,在最低層的飯店打工鍛煉自己。現時的孩子,一家一個。不要說他那樣的家庭,就是下崗職工或打工子弟,也做不到這點。”
“你沒看見飯店後灶的活,那是真累真髒啊。一盆子活蹦亂跳的魚,他要像賣魚的那樣一條三把兩把的在半個小時用刀刮淨洗淨,臭得熏人的豬大腸,根根都要翻洗,有的裏麵還殘存著令人作嘔的糞便。還有那些肉,每塊都要過刀。不要說他一個富家子弟,過去沒做過飯,也沒幹過活,就是我,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從小幹活到大,幹下來也吃不消。他幹下來了。”
“但孩子好並不能說明父母也好。他的父母就是眼皮朝上的人。富人在他們眼裏就是好人,窮人就不是人。特別是她的媽媽。你聽說過她的“不許三條”吧。真是聞所未聞。虧得她的父母還是六九年下鄉的知青,不知是怎麼教育的孩子。你瞧吧,她鹹魚翻了身,接下來不知怎麼折騰原原呢!”
“你就覺得是老巫婆折騰原原?”
“不是嗎?”
“我看不一定。”
“怎麼說?”
“現在我也說不準。不過我有個預感。她們折騰還得折騰。但被折騰的不會是原原。”
“有什麼根據?為什麼這麼說?”
“也沒什麼根據,隻是憑感覺。拭目以待吧。哎,我來是有個事要找你拿主意,咱倆嘮嘮吧。”
這時靠裏麵窗戶的卡座倒了出來,小笑已經收拾幹淨,兩個人走過去坐下來。
落了座,小笑過來沏上了茶。呂臻微笑著說:“我不喝茶水。”
賈雪說:“那就上礦泉水吧。”
呂臻:“礦泉水也免了吧。我剛吃了飯,也不渴。就來杯開水吧。”
賈雪:“瞧你,還是過去那麼節儉。一個礦泉水能有幾個錢。零售才一元,進價七八角錢!”
“不是多少錢的事。白開水一樣的。況且最安全。”
“對。做大米飯時一定要用開水。”
“為什麼?”
“我看過一段文字,說自來水在消毒時,裏麵殘留有氯氣,和大米中的維生素B1能結合,影響人的大腦。”
“真的嗎?”
“說不準。但確實我在一所社區的宣傳板上看到的。如果他們不是看了報紙,是不會寫上去的。”
“也是。那我回去做飯時就要注意了,用開水做吧。也不費事,在水壺裏燒開和電飯煲裏燒開,區別不大。”
賈雪這時笑著說:“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你剛剛說了有個事要告訴我,說吧,什麼事?”
呂臻就把蔣玉菡怎麼怎麼找她,又說了哪些話,一五一十的講給賈雪聽。賈雪聽了,說:“好事啊,還找我幹什麼呀,上班去呀!”
“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當時就答應了。你想,這個人是誰?她是用錢搶了我的老公、讓我一輩子守了活寡的人。她會有好事惦記我嗎?”
“哎哎,我跟你說。都這時了,你還在惦記那個無情無義、心裏隻有錢的人嗎?讓我說,你該感謝這個蔣玉菡,是她讓你逃過了一劫。屈之林的毛病多少?貪錢,不但動公家的小錢,連自己老婆的錢也敢動,而且一動就是五千多萬。那麼多,別說拿到自己腰包,就是聽了咱都害怕。他就敢幹。”
“還有他在外邊的女人,一個羅迅不算,還利用權力去搞草果。那叫權錢交易,是國法難容的。你跟他結了婚,還不是操心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