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開始吧。”許希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元顥是北魏宗室,襲封北海王。他因為北魏內亂,投奔南梁,借助南梁的兵力,殺回洛陽稱帝。而護送元顥北上的,正是時為飆勇將軍的陳慶之。也正是在這條路上,陳慶之創下了“自發銍縣至於洛陽,十四旬平三十二城,四十七戰,所向無前”的戰績。但也是因為元顥對陳慶之以及他背後的南梁勢力的猜忌,使得這位絕代名將因為兵少無援,南風不競。

元顥在《陳慶之》之中的戲份並不多,而且不是一個正麵角色。他目光短淺,貪圖享樂,立國四個月就兵敗被殺。

許希文和封北海對戲,不時停下來對他的語氣、表情和動作作出指點。不知不覺,外麵的夜色就深了。

封北海提議道:“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留下來休息?明天我們正好一起去劇組。”

許希文拉開窗簾,往下麵一看,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輝騰。他笑著拒絕道:“不用了。”

封北海把許希文送下了樓,“阿楠,再見。”

“再見。”許希文揮手道。

許希文繞了一段路,找到了那輛大眾輝騰。他敲了敲車窗,車窗的玻璃降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而熟悉的麵孔。他笑道:“來接我的嗎?”

“嗯。”秦逸打開了車門。

許希文上了車,然後給了秦逸一個吻。

……

大眾輝騰在黑夜的公路上行駛著,公路兩旁的樹木在狂風中亂舞。

當大眾輝騰路過一個電線杆時,電線杆上趴著的一個白色的影子跳了下來,正落到大眾輝騰的擋風玻璃上。它皮膚慘白,眼珠凸出,眼眶漆黑,沒有嘴唇,嘴巴的部位隻有縫合的痕跡,批著一件鮮血淋漓的白袍。它把臉貼在擋風玻璃上,死死盯著許希文。

許希文的心髒在一瞬間漏跳了一拍,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死活。”秦逸冷冷地說,從掌心拔出了心劍。他一劍刺出,劍身穿過了玻璃,捅入了厲鬼的身體之中。

厲鬼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化為飛煙。

秦逸卻沒有放下警惕,他感覺到在黑暗之中有越來越多的東西聚集過來了。

他拿起了“勝邪”,囑咐許希文道:“不要出來。”然後,他下了車,關上了車門,還在車門上貼了三張符紙。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覺得四周一片寂靜。但是秦逸卻聽到了鬼物們的喧囂,他知道這些東西正渴求著人類的血肉。

陽世之中,根本不可能聚集這麼多鬼物。一定是有人在這條路上布下了陣法,逆轉陰陽。

鬼物們越來越靠近秦逸,它們的麵容無一不可怖至極,所謂的鬼片和它們相比,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

秦逸無驚無懼,“便讓你們見識一下,這天下無雙的性惡之劍吧。”

他解下了包裹“勝邪”的道袍,輕輕揮了幾下手中之劍,幾道黑芒便越劍而出,所到之處,鬼物魂飛魄散。

他試劍之後,將道袍扔在地上,衝入了鬼物之中,隨意斬殺,身影恍若魔神。不多時,鬼物們不是逃走,就是死在了秦逸的劍下。

秦逸撿起地上的道袍,將“勝邪”重新裹好。

他回到車上,將“勝邪”放回了原位。

許希文看著被一件道袍包裹的“勝邪”,說:“不如哪天去給它定製個劍鞘吧,好歹也是一代名劍。”

“好。”秦逸發動了汽車。

等到大眾輝騰駛出了這條街道,灌木叢中走出了兩個人。

安玉抱著秦厲的胳膊,將胸部也貼在了他的胳膊上。她身體顫抖個不停,滿臉恐懼的說:“好可怕……”

“‘勝邪’果然名不虛傳。”秦厲拍了拍安玉抱著他胳膊的手。

安玉乖乖地鬆開了秦厲,“秦厲大人,秦逸拿到了‘勝邪’,我們該怎麼辦?”

秦厲冷冷一笑,“即使他拿到了‘勝邪’,也不足為懼。他的弱點,實在是太明顯了。”

“秦逸的弱點?”安玉好奇地問。

秦厲沒有說話,點燃了一支煙,煙氣嫋嫋上升。他似乎在想著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黑夜中,隻有煙頭的那一點星火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