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文和秦逸看完音樂劇,在百老彙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過時代廣場的時候,兩人被人潮衝散了。
黑色的人潮湧動,喧囂的聲音四起。
許希文在原地站了一會,他向右邊看看,又向右邊看看,都沒有秦逸的身影。他掏出手機想給秦逸打電話,可是被人撞了一下,手機掉在地上,被人踩爛了。
他呆了一下,隻好一邊喊著秦逸的名字,一邊在人潮中走動。
他心中焦急無比,他知道秦逸是個成年人了,兩人分開一段時間並不會出什麼事,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終於,他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背影。
他拉住了風衣的衣角,“秦逸。”
秦逸回頭,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他握住了許希文的手腕,一根一根掰開他抓住自己風衣的手指。
“怎麼了?秦逸。”許希文疑惑地看著秦逸的動作。
秦逸湊到許希文的耳邊,以他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念了一句《歌劇魅影》裏的歌詞,“我是禁錮幽靈為夜而生,你為我活白晝……”說完,他就與許希文擦身而過。
許希文轉身,看見那一道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人潮中。
當秦逸念出那句歌詞,許希文就明白了過來。那個人是秦厲,不是秦逸。
那句歌詞本來是《歌劇魅影》中的女主人公克麗斯汀的唱詞,秦厲念的時候,改換了人稱。
“禁錮幽靈……”許希文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忽然,他的手腕被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
“找到你了。”秦逸說,他的手抓得很緊,好像十分害怕與許希文再次分離。
許希文微笑道:“被你找到了。”說完,他就抱住了秦逸。
……
當方以華被警察戴上手銬時,他的神情十分平靜,既沒有絕望也沒有歇斯底裏。
他坐上了警車,“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一個警察遞給了他一個裝有礦泉水的紙杯。
“謝謝。”方以華接過紙杯,喝了一口水,滋潤他幹燥的嘴唇。
喝完水後,他就看向了車窗外。
車窗外有人、有車、有樹木、有高樓,這些平凡的景致,在他入獄後,就看不到了。
警車路過了一間教堂,裏麵正在舉行婚禮。
方以華微微一笑,即使在這樣的低穀裏,他仍舊笑得出來。他想,要是自己沒有入獄,那麼自己或許也會在這樣一間教堂裏舉行婚禮,娶一個不太美貌但是性格溫順的華裔女子,生兩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然後養一條狗。
可是,這些都無法實現了。
他雖然沒有進過監獄,但也有所耳聞,等待著他的將是人間煉獄。
不過,哪怕在煉獄中,他也要拚出一條血路。隻要有人,就會有弱點;隻要有弱點,就可以利用。
雖然即使他日後出獄,他的檔案上也會添上一筆劣跡,讓他以後無法在從事相關工作。但是,沒有人會拒絕一個能為自己帶來金錢的幫手,哪怕明知與虎謀皮,也會有人鋌而走險。
他的公關王國已經坍塌,但他必將在廢墟上建起新的國。
格倫,你等著吧。
與此同時,教堂之中。
婚禮進行曲響起,穿著婚紗懷抱花束的格洛麗亞踏上了紅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確信這個男人是自己最好的選擇,篤定自己走向了自己的幸福。
她走到了格倫的身邊,麵對著格倫。
格倫的精神不是很好,但是化妝掩蓋了這一點。他在婚禮前夜的單身派對上和的爛醉如泥,險些錯過了自己的婚禮。他看著格洛麗亞,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神父說:“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他頓了頓,“格倫,你是否願意娶格洛麗亞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格倫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顯然是宿醉的後遺症。
神父接著問:“格洛麗亞,你是否願意嫁格倫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