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開到了酒店,許希文掏出錢包時才想起自己把現金都給了咖啡館裏的服務生。
秦逸看出了許希文的尷尬,默默掏出錢包付了車費。
兩人下了出租車,許希文把秦逸扶回了自己的房間。
沙發還沒坐熱,許希文就聽到了敲門聲。他打開門,門外是蔣平和一名醫生。他側開身子,讓兩人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醫生走到沙發旁邊,為秦逸包紮傷口。
蔣平一進房間,就一直盯著秦逸看。
秦逸也毫不避忌地和蔣平對視,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因為太過漆黑而顯得有些空洞,讓人心生怖懼。
最終是蔣平敗下陣來,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秦逸的臉上絲毫沒有在這場交鋒中取得勝利的喜悅,他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醫生包紮完傷口後,就告辭了。
蔣平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沒別的事,我也告辭了。”
許希文把蔣平送出了門外,“謝謝你。”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但我還是要勸你多替自己想想。”蔣平本來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許希文扶著門框,回以微笑。
蔣平嗤笑了一下,卻不是在笑許希文,而是在笑自己。
許希文看著蔣平的背影消失,才關上了門。
他轉身,發現秦逸就站在他的身後。他想抱住秦逸,又顧忌著他身上的傷口,隻好握住了秦逸的手,“怎麼了?”
“不想…離你太遠。”秦逸說。
沙發到玄關的距離不過幾米,在秦逸看來已是太遠。
許希文好笑地戳了戳秦逸的額頭,“你啊。”
秦逸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無辜地看著許希文。
許希文看著這樣的秦逸,放柔了聲音,“去床上休息吧。”
“一起。”秦逸握緊了許希文的手。
“好。”許希文牽著秦逸去了臥室。
他替秦逸脫去了外衣和長褲,然後讓秦逸躺在了床上,再替秦逸蓋上了被子。他自己則沒有脫衣服,直接睡在了被子上。
秦逸閉上了眼睛,他的手在被子外麵,和許希文的手仍舊相牽著。
他陷入了無夢的睡眠。
……
秦逸在秦厲離開他的身體後,體質恢複了正常,傷口不再像以前一樣可以迅速恢複。他偷偷拆下紗布,看著還沒愈合的傷口,感覺十分新奇。
他偷拆紗布的行徑,被許希文發現了,還被許希文用手指彈了額頭。
許希文明明沒有用力,但是秦逸的額頭上還是紅了一小塊,襯著他雪白的皮膚,顯得尤為明顯,讓許希文生出罪惡感來。
當醫生拆下紗布,宣布秦逸已經痊愈,許希文才把蔣平想和秦逸談談的事告訴了他。
“哦。”秦逸的反應相當平淡。
許希文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好。”秦逸答。
秦逸和蔣平的交談,發生在許希文拍戲的時候,連許希文都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還是過了幾天,許希文想起這件事,問:“你和蔣平談過了嗎?”
“談了。”秦逸說。
許希文接著問:“談了什麼?”
秦逸遲疑了一下,說:“不知道怎麼說。”
“好吧,你告訴我結果如何就行了。”許希文無奈的說。
秦逸從風衣的口袋裏拿出兩張票,“他給的。”
許希文接過那兩張票,發現是音樂劇《歌劇魅影》的門票。他不由得笑了一下,蔣平這是接受秦逸了。
他揚了揚手上的兩張門票,“我們一起去看吧。”
秦逸的眼睛微微發亮,“好。”在他的理解裏,這是許希文邀請他約會。他最喜歡約會了,約會這種行為好像是在向周圍的人的宣告,他身邊的這個人是屬於他的。
……
方以華坐在高樓的邊緣,兩條腿懸在空中。
這座高樓中的一層,曾經是他的公關王國,不過現在已經被警察查封了。
他抬頭看著天空,碧藍如洗。他許久沒有看過天空了,在他的辦公室裏,他習慣俯視,看車輛川流不息,人們行色匆匆。
當他俯視時,他覺得他可以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