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當方以華和格倫在另一場酒會上相遇,彼此的心情都大為不同。
方以華沒有料到這個他眼中的小蟲子能給他造成這樣的麻煩,雖然不足以傷筋動骨,但是足以讓他感到頭疼了。他從路過的服務生的托盤上取下兩杯香檳,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格倫,“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格倫接過了香檳,“我想我會讓你更吃驚的。”
“我拭目以待。”方以華和格倫碰了一下杯,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檳酒。即使對麵的人是他的對手,他仍舊顯得風度翩翩,絲毫沒有氣急敗壞。
相比之下,抱著格倫胳膊的格洛麗亞滿臉怒容,恨不得撲上去和方以華打上一場。
方以華看著格洛麗亞,起了逗弄的心思,“格洛麗亞小姐,您這次的穿著比上一次得體許多,不過我不覺得這是一位工薪階層所能負擔得起的。”
格洛麗亞的臉又紅又白,她身上的禮服、佩戴的珠寶以她現在的工資確實是負擔不起的,這些東西的賬單都是格倫支付的。她本來對於格倫的殷勤泰然接受,但是被方以華這麼一說,她又覺得心生尷尬。
一位穿著藍色魚尾裙的小姐為格洛麗亞解了圍,她抱住了格洛麗亞,親熱地親吻她的麵頰,“格洛麗亞,好久不見。”
兩位小姐手挽著手到一邊交談去了。
格倫和方以華之間陷入了沉默,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可誰都沒有走開。
方以華看著格倫,這是頭年輕又野心勃勃的雄獅,隨時準備著向獅群的領袖發出挑戰,奪取它的位置。
格倫看著方以華,這是條冷靜又耐心十足的蝮蛇,隨時準備著咬人一口,再注入致命的毒液。
一首柔美動聽的舞曲悠揚地響起,男士們牽著自己女伴的手步入舞池。
水晶吊燈投下柔和的光,女士們旋轉的裙擺猶如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格洛麗亞結束了與好友的交談,站到了格倫和方以華中間,對格倫說:“不請我跳支舞嗎?”
格倫微笑著伸出了手,“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我的榮幸。”格洛麗亞把手搭在了格倫的手上。
方以華對魚尾裙小姐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呢?”
魚尾裙小姐雖然在格洛麗亞那裏聽了不少方以華的壞話,但是當她和方以華麵對麵時,當這個東方男子溫和而動人地微笑著時,她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格倫和格洛麗亞、方以華和魚尾裙小姐同時進入了舞池。
格倫和方以華各自摟著各自的舞伴,眼神卻總在不經意間交彙。
格倫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是在和方以華共舞。這場舞似乎也不是一場簡單的交誼,而是一場激烈的交鋒。
……
“卡。”
威廉姆斯難得誇獎了許希文一句,“你的眼神不錯。”
許希文受寵若驚,“謝謝,威廉姆斯先生。”
文森特佯裝出一臉嫉妒,“威廉姆斯先生怎麼不誇獎我呢?”
“我不批評你就是對你作出誇獎了。”威廉姆斯橫了文森特一眼。
克羅莉絲走到了他們旁邊,忐忑不安的開口:“威廉姆斯先生,您覺得我演得怎麼樣?”她也曾捧回那座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小金人,演技備受好評,但是在威廉姆斯麵前,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演戲上的初學者。
威廉姆斯絲毫沒有給克羅莉絲麵子,“你作為花瓶還是挺漂亮的。”
克羅莉絲咬住了下嘴唇,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尼爾無奈的說:“威廉姆斯先生……”
威廉姆斯打斷了尼爾的話,“尼爾,這麼多年了,我想你已經明白你改變不了我,為什麼你不讓自己做出一些改變呢——比如不煩我。”
“威廉姆斯先生,我無法不在懸崖邊勒住馬的韁繩。”尼爾為了阻止威廉姆斯繼續說出刻薄的話,轉移了話題:“威廉姆斯先生,我不得不告訴您一個壞消息,天氣預報顯示後天會下雨,我覺得您的拍攝計劃可能要改變了。”
“什麼!”威廉姆斯大叫道,他討厭改變已經定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