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揚沉下聲,張昕你甭擠兌人,金鈺琪沒礙著你啥吧?
張昕不屑的眯著眼睛,操,就那逼樣的,我跟她說話都算高看她一眼!
金鈺琪抬手就把手裏的叉子跟餐刀衝張昕撇了過去,我去你媽的,你罵誰?
張昕一個閃身躲開,端起個還沒動封的披薩就拍金鈺琪頭上,就他媽罵你了怎麼著?當了婊子還想從這立牌坊?你個****的****拿誰當****呢?
我不怕張昕打架會輸,這丫頭身手敏捷著呢,我就心疼那披薩啊,真白瞎了。
安若宸惟恐天下不亂似的跟我說,知道我為啥要三個披薩了吧?我還來不及跟他逗趣呢,就聽啪一個耳光,我轉頭,張昕捂著臉瞪著程揚。
程揚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冷酷,他說張昕,我就知道你得挑刺兒,看那麼多年交情份上,怎麼罵隨便你,但是你動金鈺琪一下,咱以後朋友都沒得做,這巴掌是給你提個醒兒。
我剛想把杯子砸過去,安若宸先我一步,不過他比我斯文多了,把杯裏的純淨水揚了金鈺琪一身,金鈺琪嗷嗷尖叫,大罵著****你們媽!
程揚不敢置信的看著若宸,若宸拍了拍手平靜的說,我也動她了,朋友也沒得做了。
好幾個服務員終於跑了過來說,請不要在這裏打架鬥毆,否則我們報警了。
程揚表情複雜的來回掃視我們好幾圈,終於拉著瀕臨崩潰的金鈺琪起身離開,他說,張昕你行,你能讓安若宸跟寧莫都幫你,以後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服務員麵麵相覷的猶豫著,我起身說,不好意思,砸了不少東西,我們賠,麻煩把這桌子收拾一下,再上個披薩。
服務員看我們三個貌似不像會再起內亂的樣子,特有素質的說,換個桌吧,這邊我們收拾。
我點頭說好,謝謝了。然後拉著還呆立在那的張昕坐到旁邊的桌。
我輕輕的拍著張昕後背,想哭就哭出來吧。
張昕搖頭,寧莫我哭不出來,可是這裏真他媽疼。她捂著胸口。
安若宸坐我倆對麵,手指輕輕叩敲著桌子看了張昕半天,終於說,我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麼對程揚這樣死心塌地?
這問題問的好!當年張昕離開時我就問了,不過她沒告訴我,我是真想知道。
張昕擼了下頭發,靠在我肩膀,輕輕笑道,是呀,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多傻啊。
我摸著她頭發,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
張昕苦笑了一聲,多少年了,我也憋壞了,說說也無妨,我不怕你們看不起我。
安若宸跟我對視一眼,能讓一直所向披靡的張昕說出這樣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歎息了一聲,張口說道,我上初中就認識程揚了,那會兒他一點都沒有現在這些花花腸子,成天跟著校裏校外的小流氓瞎混,可我就喜歡看著他,你們知道嘛?其實程揚帶著眼鏡到處得瑟的時候特別帥。
我暗歎,程揚也就在你眼裏是個寶吧。
那時候我特別膽小,也不願意跟別人說話,挺內向的,有男生給我寫情書都把我嚇哭了,嗬嗬,可就算這樣,我也將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她說這話時眼睛裏特別留戀。我感慨,我怎麼沒趕上你內向的時候啊?現在你丫簡直忒奔放了。
張昕繼續說道,我就那麼暗地裏喜歡著他,他知道,也挺喜歡逗我的,我那時候覺得特幸福。就這麼一直到初二那年,程揚跟外校一人打架,結果掉套裏了,人家有個混社會的哥,當晚去了十來個人,直接把程揚按那了。程揚被他們關了一宿,打的遍體鱗傷的,我找了很多人才問出來那人他哥在哪兒,我也不知道當時哪裏來的勇氣,自己就去找他了。
我感到張昕的身體有點開始抖了,我看向若宸,他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我連忙說張昕,別說了。
這時服務員端了一盤披薩放下,我拿起一塊給她,先吃吧,不說了。
張昕接過披薩放在盤子裏,然後又低聲說,我求他放了程揚,他說可以,有條件,然後,然後……
我看到張昕桌子下的拳頭握的死死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著她甩甩頭發吐出口氣,有點悲傷的笑著說,我被三個人給上了,不算強奸,我自願的。事後他果然把程揚放了,我穿衣服走的時候就告訴那個人,你等吃牢飯吃到死吧!後來我找了一朋友,公安局的,把他送進去關了,現在還沒放出來,嗬嗬,我厲害吧?……從那以後我就變了,刀槍不入,我就想著得給我自個刷一層保護色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