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路無語返回市區,我不知道張昕究竟花了多少力氣來忍耐,若宸一句話道破天機:不是忍耐,是沒有立場。
我微微疼痛了,十年期限未到,張昕此時沒有立場,可是十年即將來臨之際,程揚又會留給張昕怎樣的結果?當數年後我們不再年少時,我才明白,在愛情的戰役裏,從來沒有人是贏家。
張昕說,去吃披薩吧。安若宸手舞足蹈大讚同。
我說你怎麼沒張羅去喜來登酒吧啊?
程揚在後麵怪異的叫道,寧莫你活在廟裏邊兒吧?那酒吧三個月前就關門了啊。
我不動聲色的看張昕,張昕搖搖頭,用眼神讓我別多想。
我安心了,原來眉目傳情真的存在,別說傳情了,還能眉目嘮嗑呢!
程揚接著說,芸姐也夠狠,一點風聲都沒有就把酒吧出手了,卷著巨款跟卞鵬跑了。
卞鵬?誰呀?我問道。
就是以前咱在酒吧裏見過的那個,站在芸姐旁邊的那個,那小子也有缸兒,明知道芸姐有後台,還敢飛蛾撲火,現在好了,私奔了,估計這輩子都不用再回這裏了。
那芸姐又是誰呀?金鈺琪問程揚。
程揚笑嘻嘻的說,一個很厲害的女人,靠傍大款發的家。
我忽然從倒視鏡裏問金鈺琪,這樣的女人真的很厲害對不對?
金鈺琪看向窗外沒說話,安若宸倒是說話了,是很厲害,不過芸姐最後到底還是動了真情,選擇跟卞鵬在一起,其實傍大款沒什麼,就怕連自己的心都丟失了。
張昕疑惑的看著我跟若宸,金鈺琪還是沒說話,不過最奇怪的是,程揚竟然也沒吱聲。
必勝客餐廳裏,安若宸指著點餐牌一頓吆喝,程揚摟著金鈺琪說,哥們,咱能吃了三個披薩麼?
安若宸說,為啥吃不了?這圖看起來很小啊?
金鈺琪捂嘴笑道,那是圖啊,實際很大的。
安若宸合上點餐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服務員,三個10寸芝士披薩,謝謝。
金鈺琪沒了笑容,一動不動的窩程揚懷裏。
張昕起身說,我去洗手。我連忙站起來尾隨。
張昕站洗手台前搓著泡沫問我,他倆多久了?
我脫下她紅色的外套穿自己身上,對著鏡子臭美,然後跟她說,很久了,嗬嗬,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
張昕搖頭,沒怪你,這事誰都怨不著,我算個什麼東西,連吐他倆一臉吐沫,罵句狗男女的資格都沒有。
我心說這詞兒我都替你罵他倆無數次了。
張昕繼續無意識的搓著泡沫說道,我能看出來程揚是真喜歡那妞,估計我不用再等了。
我遲疑了半晌,終於低聲說,那妞不上道,外麵有人。
張昕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揚手就甩了我一臉水,我吭都沒吭聲,我估計張昕本來是打算給我一耳光的。
果然,張昕冷冷的說,寧莫我不抽你是因為我了解你,這事你沒說出來肯定有你理由,但是你他媽就眼睜睜看著程揚被玩?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沒處理完,你就回來了。
張昕咬牙點頭,先收拾那個人,然後再收拾這賤人。
我搖頭輕輕說道,張昕,算了吧,咱收拾不了。
張昕看著我,眼圈一下就紅了,寧莫,你還有事沒說。
我沉默不語,沒辦法說啊……
等我倆從洗手間出來,披薩早上來了,安若宸大快朵頤尾巴拍地,程揚依舊跟個狗似的把披薩切成小塊狀然後遞給金鈺琪。
我跟張昕坐在若宸旁邊,張昕看也不看對麵,拿起一塊披薩泄恨似的咬。
若宸永遠都仿佛身處事外,卻思維敏捷,湊我耳邊小聲問,都說了?
我點頭,他把自己咬了一半的披薩塞我嘴裏輕聲說,莫莫你控製下表情,太沉重了。
聞言,我隻好要哭不哭的含著滿嘴披薩衝他咧嘴傻笑。
程揚個賤貨立馬插話,寧莫你這笑容太感天動地了,就跟我們係裏那些珍貴的黑鏡頭似的。
若宸又拿起一塊披薩說,程揚你閉嘴,別找挨噎啊。
金鈺琪笑道,看安若宸寶貝寧莫跟寶貝什麼似的,不知道還真以為你倆是一對呢。
一直沒說話的張昕這會兒嗬嗬笑了,拿著叉子說,管好你自己吧,操心不怕爛肺子。
我知道這場戰爭遲早會爆發,張昕能從機場忍到現在算是好樣的了,尤其在知道某些事情後。
金鈺琪臉都不變的說,程揚,你這朋友對我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