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故意的!”小河心有餘悸地憤憤道。
“給你點教訓而已!”鍾柯冷冷回道。
“你想怎麼樣?”小河有些警惕。
“放心,我答應了小姐,不會對你如何,隻是有些問題想問你。”鍾柯說到。
“什麼問題?”小河反問道。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我們上次見麵離現在不過兩天多的時間,你竟然從一名普通人直接成為了修行者,你是怎麼做到的?”鍾柯問道。
“拜你所賜!那天你那一腳,非但沒踢死我,反而使我陽魂覺醒,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小河強硬起來,與鍾柯針鋒相對。
“哦?嗬嗬,這倒令我詫異了,本想殺你,沒想到卻是幫了你,”鍾柯前所未有地輕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從你身上的氣息,大概可以判斷你現在已經是一階魂行者的修為,這可不是你自己能夠辦得到的,別告訴我你在河裏嗆了幾口水便成功凝聚了陽核,況且靈魂修煉還需要一套煉魂的法門……你的師父是誰?”
“我憑什麼告訴你!”小河做出一副不屑於回答的樣子。
“可是一位灰衣老者?”鍾柯突然想起在神秘湖穀中遇到的那位絕世強者。
聽到鍾柯提起自己的師父,小河心中一驚,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來還真是他!告訴你吧,我跟隨薏小姐到了一處湖穀中之後,曾與你那位師父有過交手,他很強,非常強,應該是人間極少數的五重強者之一,隻是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他似乎曾經受過極重的內傷,今日晨間為了救薏小姐,又被九天雷劫擊中了要害,隻怕性命堪憂!”鍾柯平靜地說道。
“你胡說!”小河有些難以置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是你的師父,不是我的……我是看在薏小姐把你當朋友的份上才告訴你的,你不信跟我也沒有關係。不知你師父傳了什麼秘法,之前你竟強行吸取了我將近一成的勁氣……算了,既然答應了小姐不找你的麻煩,這些過節我便不再提起,別忘了我們出來要辦的正事!”鍾柯心中暗惱,不禁疑惑於今天怎麼會對小河講那麼多話,隻是隱隱地感覺自己對待身旁這位倔強的少年似乎沒有跟其他人那樣存在著隔閡。
盡管跟那位神秘的師父隻見過一次麵,但後者先是救了自己一命,後來又幫助自己成功凝聚陽核,還在腦海裏留下了大量寶貴的信息,對小河來說可是有著沒齒難忘的大恩,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那個乞丐的屍體放在什麼地方?”鍾柯問道。
“那邊,那裏是司寇衙門,仵作房就在衙門的西北角落裏。”小河強行壓製著心頭的不安,回答道,他知道現在必須先把眼下的事做好。
“走!”鍾柯輕道一聲,再次將小河拎在手裏,向著目的地急速飛躍而去。
不過轉眼工夫,兩人就來到了像一塊又黑又硬的石頭一樣擺在司寇衙門的角落裏的仵作房,向那扇緊鎖著的木門走去。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絲風,空氣凝滯得令人難以呼吸,四麵八方都滲透著絲絲寒意。
“就是這裏?”鍾柯問道。
“是!就在這裏麵……”小河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壯著膽,他雖然是親眼見到那乞丐死在自己的麵前,見屍體不算第一次,但心裏還是有些隱隱的惶恐。
鍾柯二話不說便走上前去,伸手按在鏽跡斑斑的銅鎖上輕輕一震,隻聽那銅疙瘩傳出哢噠一聲輕響,看上去頗為解釋的門鎖便輕而易舉地打開了。
失去了銅鎖的束縛,黑漆漆的厚木門無聲無息地自行開啟,像一頭困厄良久的冥淵煞獸一般張開了如無底洞般的大嘴。一股挾帶著濃烈無比的屍腐氣息的陰風自門內竄了出來,激起一陣嗚嗚聲,顯得十分詭異。
“進!”鍾柯輕道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他自己修行的本來就是陰煞屬性的功法,因此對這裏的一切渾不在意。
小河則不然,他剛剛成為修行者不久,依舊保留著普通人對亡者死屍乃至陰煞鬼怪的本能恐懼,雖說他體內蘊藏著的陽剛力量正好克製這些事物,但以他現在僅僅一階魂行者的修為,還無法完全發揮出這方麵的優勢。即便如此,小河還是強壓著心理以及身體上的不適,跟在鍾柯身後走進了仵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