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遠征德拉諾】(1 / 2)

“她同樣也是們我的孩子。”索莉多米說:“我們——”她麵帶尷尬地頓了一下:“我們曾一度尋到她……”

“但卻沒有帶回她。”永恒之王坦然地說。

“你們本該將她帶回時光之穴。”達希爾語氣焦躁,夾雜情緒的火焰:“而現在她卻不在這兒。琺拉,我的姐姐,她也是琥珀龍的子嗣,為何,你們為何……”

“不,我們並非不願那麼做。”索莉多米歎息著撫慰達希爾:“人類想要將她經由米奈希爾港運送過海,途中他們放鬆了禁製,我們由此嗅到了她的氣息。”

“她本應當跟隨流沙之鱗回到這裏來。”永恒之王諾茲多姆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

“但她去了那兒。”索莉多米伸手一指,她白皙的手指穿透永恒之王半透明的影像,直指向時光之穴的一隅。

那兒漆黑一片如墨色,卻又於濃稠的黑暗中有一塊躍動的亮斑。

“她去了那兒。”索莉多米說道:“她本該在這兒,她本該等待你的到來。”

“但她卻執意要前往德拉諾。”永恒之王的聲音似乎夾雜點兒不滿。

“德拉諾!”夏拉聞言驚呼。

“那是外域!”梵伊也驚訝地瞪大雙眼。

“是獸人和德萊尼人的故土。”圭亞這麼說。

“那亦是惡魔的地盤。”吉德羅深鎖雙眉。

的確如此,一切災難的源頭——燃燒軍團,便駐紮外域。

“我不明白,琺拉,她緣何要前往外域?”達希爾不解地詢問永恒之王。

“不得不說,琺拉是個極有天賦的孩子。”永恒之王喃喃道:“她初來到時光之穴,便嗅到了由時間之流中透出的邪惡的味道。”

“那是惡魔的味道。”索莉多米補充道:“但她亦從中感知到了異樣的氣息。”

“那位泰坦的氣息。”永恒之王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微妙的惱怒:“那位成為你們父親的□□之神泰坦的氣息。”

“這不可能……”達希爾震驚地低語:“我們的父親……理應早已戰死……”

“死於墮落泰坦薩格拉斯的屠刀?”永恒之王這麼說道:“但無論如何遍尋不得他的屍首,琺拉正是為了尋求真相而去。”

達希爾沉默了。

他與琺拉本該在此相見的,他想,但卻又要再次啟程去尋找她;但達希爾並不怨恨自己的姐姐,她所追尋的也正是自己一直在尋求的真相。

索莉多米伸出手來觸碰達希爾的肩膀:“那麼,你會留下來與我為伴嗎?我的孩子。”

“不,我也將前往外域。”達希爾這一句的語調如同重錘擊在鐵砧上。

索莉多米聞言,痛苦地閉上雙眼;永恒之王卻像早已預料般平靜,他是時間的維序者,他能夠洞察一切未知——但他所作的卻隻是觀看,他不會改變任何一毫時間將要流經的方向。

永恒之王知曉遙遠的未來與最終結果,但他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他隻靜觀、維護,與時間同體。

“遵從達希爾的意願,索莉多米,我們琥珀龍族的子嗣,有足夠的力量改變自己的命運與世界的軌跡。”永恒之王長歎,消散了身影。他複又去巡遊時間長河,沉浮於時間的沙海。

“前去吧。”索莉多米聲音低落,遙遙指向先前那片黑暗;圓形的光斑依舊在那兒躍動。她塞給達希爾一塊小小的圓石,石質細膩雪白,上頭鑲嵌一片閃動金光的龍鱗:“這石頭,可讓你們隨時回到龍眠神殿。”

達希爾將這石頭握緊,點頭。

圭亞率先走向黑暗中的光斑,其餘人緊隨其後。沒有人有怨言,連吉德羅也緊閉了嘴唇。

那真是個奇妙的光斑,起先達希爾以為它是個傳送門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但當他們靠近時,它忽然變得灼目,將眾人吸了進去。

達希爾在那瞬間感到巨大的牽引力在拉扯他的身體,他簡直要認為自己的軀體正在撕裂,化為砂礫,裹挾在旋風之中;繼而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隻能隱約瞧見有斑駁的色彩,伴隨強烈的暈眩。

哦,這感覺可一點兒也不好受。

達希爾滿心祈禱快些結束這折磨人的旅行,但事與願違,這狂暴的傳送維持了相當長的時間,當達希爾感覺旋轉終於停止的時候,他甚至不能分辨自己到底是站著還是躺著,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和腳趾,視線依然模糊不清,耳朵嗡嗡作響,腦袋劇烈地疼痛。

他努力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慢慢拾回自己的感官,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