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楚晨等人果真如願到了險瀾山森林邊緣,也就是楚晨他們來的時候,和秦春在車廂裏麵睡了一下午的地方,當時他們一夥人還站在山坡上遠眺北瑞都城呢!現在北瑞都城也已經離他們有些遠了,隻有巨大的悍堡依然黑乎乎地佇立在那裏,直聳入雲。
“當啷!”林權興第一個把盔甲丟在地上,“憋死我了。”
楚晨也是笨手笨腳地從馬上爬下來:“娘的,你們先來解放一下我,啞巴在裏麵真的要憋死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大家現在都沒有辦法過來幫楚晨,因為此前,楚晨讓大家把五個包裹化整為零,拆散開來,把裏麵的物品分別綁在了各人的四肢和身體上麵,然後再套上盔甲,而身材較小的啞巴則和自己共穿一副盔甲,五個人還好都不是身材高大之人,再者又都還青春年少,個個都是瘦的小雞子一樣,勉勉強強居然都把盔甲套了進去,奔跑了一下午,身上又負重這麼多東西,哪裏有空給楚晨幫忙。
身後的啞巴像章魚一樣死死地纏在楚晨背上,楚晨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盔甲解開,連忙拍拍身後的啞巴說:“可以鬆手了。”
不過啞巴依然緊緊地抱住楚晨,楚晨心裏不由得一驚:“你們快來看看,啞巴是不是出事了。”
林權興最先解下身上的東西,趕緊跑過來:“哎呀,真的,好像暈過去了。”
說著林權興拚命用力才掰開啞巴箍在楚晨身上的手臂,把啞巴平放在地上,隻見啞巴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和前麵林權興那番中暑的模樣一般。
楚晨靈機一動,華晴柳不是把那個藥給了我嗎,正好拿來一用。於是,趕緊探手入懷,拿出那個陶瓷小瓶,學著華晴柳的樣子放在啞巴鼻子下麵一轉,隻見啞巴果然有了反應,眉頭一皺。
楚晨趕緊跑開,生怕啞巴也像林權興那天那樣突然吐出來,而林權興自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還是木木地蹲在旁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楚晨惡心地想,林權興你中標可怪不得我了,想著就轉過臉去,不忍心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不過楚晨豎起耳朵半天,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等他奇怪地轉過頭來,發現啞巴悠悠醒轉,並沒有嘔吐,而是神智很不清醒地在地上輾轉反側。
秦春此刻已經脫去身上所有東西,走過來一摸啞巴額頭和脖子,隨即說:“盔甲內溫度甚高,啞巴的衣服已經濕透,有可能脫水了。”
楚晨忙說:“景駱發給我們的包裹裏麵有水嗎?”
林權興搖搖頭:“隻有水壺,並無清水。”
楚晨看著秦春說:“我們前麵來的時候,這一帶有條山泉,你跟你老爸學貫中西,應該略懂醫理,我們先去尋找山泉為啞巴治療,小林和薩公子留在這裏整理包裹。”
薩寧眼見秦春和楚晨要單獨前行,心有不甘,連忙哎了一句:“你們……”
楚晨當然知道薩寧這個公子哥心裏想的什麼,但是心裏更記掛著啞巴的安危:“薩公子如果懂得懸壺之術,不如我們一起前往,留秦姑娘和小林在這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