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頭雖然不免對茅屋失望之極,但漸漸對著環境生出了好感,那聲聲“豹子,通殺”,讓他心中一陣陣溫暖。
馬天宇這時才想起兒子還在外麵,生怕他被那群劍都握不住的小子所傷,連忙跑出門外,隻見孫大頭正站在一個大樹之下,對西邊茅屋張望,馬天宇叫道:快,還不快來拜見你黃叔叔,以後就是你的黃叔叔了。快。
屋內一片漆黑,孫大頭一時什麼也看不見,隻隱約看見一個人影,連忙對著人影磕頭如搗蒜:孩兒拜見師傅。
那人慢慢影走近大頭身旁,大頭暗思,不會是師傅給什麼見麵禮吧。
隻聽呼的一陣響,一巴掌響亮的打在他臉上,大頭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一時不明所以。半天他才看清,他剛拜的人,居然是他爹。難怪爹發火,他在朋友麵前可謂顏麵丟盡。
盤腿坐在床上的老頭擺手道:大哥息怒,大頭還小,以後再好好調教也不遲。
馬天宇厲聲嗬斥:還不去拜謝黃師傅。
孫大頭這次繼續看了床上,確定是老頭後,才彎腰跪了下去,口口聲聲:拜見師傅。
老頭慈愛的揮手:起來吧。快起來。
孫大頭起立站在一旁。
老頭問馬天宇說到:大哥,我剛說到哪了?
馬天宇說:剛剛你說到受了他人所害。
老頭繼續道:對。我是受人所害。小弟混跡江湖二十餘載,樹敵無數,這一點我早有所料。
馬天宇關切的問:那黃師傅知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呢?為什麼要加害你?
老頭道:這個,暫且還不知。隻知道那本秘笈是在一個販子手中花巨資購的。
馬天宇內心一驚:是什麼書?
老頭捋捋胡子:就叫《你想返老還童嗎》
馬天宇心想不好,這書就是我編印的。
孫大頭這時才記起父親以前是書局的老板,他們書局專印各類武功秘笈,因為價格合理,童叟無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他依稀記五歲時得幫父親畫過一本圖譜,好像就叫《你想返老還童嗎》,這本書十分暢銷,所以他畫了很多本,由於總是重複,極為單調,其中有一本他是從尾至頭畫。沒想到這一本被黃師傅買了去。孫大頭雖然年紀很小,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多言語,隻是暗自偷笑。
老頭看馬天宇半響沒說話,低頭沉思,還以為知道是誰陷害於他:大哥,大哥,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馬天宇此時已一頭冷汗:黃師傅,此刻書籍在否?
老頭轉身抽出一本泛黃的書遞給馬天宇。
馬天宇一看便知卻為他所編印,疑惑的問黃師傅:確是此書?
老頭答道:的的確確。
馬天宇說道:應該不會啊。這本書當年在江湖上發行量甚大,並榮獲當年圖書銷量排行榜武功秘籍類金獎。不會單單是你出了問題啊。
老頭點頭:這些情況我都知道。經過比對我才知道,我的這本和別人的是反的。我的這本是從最末一張開始。不然怎會越練越老,幸虧我及時收手,隻練了一半。你看,隻練了一半我都老成了這樣。要是練到最後一張,還不直接老死。這歹人真夠缺德。想殺我於無形。
馬天宇正準備說話,這時門外有人叫道:吃飯了,老頭子。
黃師傅老淚縱橫,下床抓住馬天宇的手說道:我身為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剛到而立之年,居然已如耄耋之人,怎不讓我悲傷逆流成河。想當年,我剛闖蕩江湖,要不是大哥你舍我兩個饅頭相救,小弟早已一命歸天。想起那些痛並快樂著的日子,我倆結義之時,可謂哥哥你岸上走,妹妹我坐船頭——。
馬天宇覺得黃師傅越說越不靠譜,連忙打斷到:黃師傅,黃師母叫吃飯了。吃了飯再談不遲。
馬天宇暗自慚愧,盜版害死人,把黃師傅搞成這樣,不知是哪個員工所為。不禁同情黃師傅,剛奔三十的人,居然有一個八十來歲的身體,精神很顯然收到極大刺激。不免同情一番。上菜間隙,馬天宇見黃師母麵桃花、香氣怡人不免口水直吞,心想,真難為你了黃師傅。
席間,馬天宇被逼無奈的聽著黃師傅口沫橫飛的說著奮鬥史,不僅歎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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