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時兩人因“第三者”分手的傳聞,陳琳和沈永革的共同好友,音樂製作人仲衡對著鏡頭說出了重重的4個字:絕無此事。他的印象中,離婚後的沈永革變得很少說話。他停止了做任何業務,常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放空。沈永革自己也不會忘記那段幾乎陷入抑鬱的時光,他回憶著,眼神中透出淡淡的苦澀,“愛情這個東西,在哪碰上在哪發生,在哪開花在人們陸續走出來,到最後房間裏隻剩下沈永革一個人,獨自流淚。
哪結果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到的。愛情,我們總想去享受它最美好的那一麵,浪漫、幸福、美滿。但它是一個雙重的東西,還有一麵是痛苦、悲傷、絕望。”
在陳琳出事的前一個星期,有一天仲衡看到沈永革特別高興,就問他怎麼了。沈永革說,他解開了一個心結。“兄弟,你不知道哥哥這兩年心裏有多痛苦。因為我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把我全部給否了。你說我怎麼度過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檢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前兩天陳琳給我發了一個短信。”在這條短信中,陳琳寫道:“我懷念我們在一起走過的這段日子。也希望你不要再恨我。”沈永革回短信說:“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一直在檢討自己。我也希望我們兩個都有美好的未來。走向新生活。”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解開心結”的一個星期之後,陳琳卻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一條最後的短信,她究竟想傳遞的是什麼?沈永革一直在問自己。“是最後留給我的一份禮物吧,我隻想一直珍藏著這個東西。”其實,拋開開頭與結局,這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私人的愛情。就算有什麼秘密,就算把這個秘密剝開來,旁人也是永遠看不明白的。李靜說:“他們曾經相愛過,離婚之後他們彼此尊重。我聽起來他們還在祝福著對方。我隻希望愛她的朋友們能用這樣的方式去紀念她--永遠聽她的歌,想到她是一個愛笑的,喜歡端著紅酒的,雖然短暫,但是帶給我們那麼多美好的女孩子。”說這話的時候,李靜很平靜。真正讓她的眼淚決堤的,不是愛情,而是仲衡對著鏡頭說的一段話。他說“:陳琳妹妹,就當你現在在這裏,我想跟你說,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裏,你的閨密陪伴著你,護佑著你的心靈;我們這幫兄弟陪伴著老沈,護佑著老沈的心靈。最後你的那個短信,給了他陽光。陳琳妹妹,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光明天使,我們現在也打心眼裏相信。希望你在另外那個世界裏,仍然發光發熱,做一個光明天使。”戴軍從不知道,一個演播室竟然可以安靜到如此地步。他被這種壓抑的氣氛熏得眼眶潮濕,而身邊的李靜早已徹底失控。她一邊抹著湧出的眼淚一邊說:“讓我哭出來吧。”於是錄了一半的節目被迫暫停。李靜回到化妝室,坐在椅子上,抽著鼻子不斷向戴軍和眾人比畫著陳琳當年在MV中的那個經典動作--豎起食指,指向天空。
就在幾個小時前,豔豔曾把李靜和戴軍拉到辦公室裏,鄭重警告他們:“一會兒錄節目一定不要哭!一定不要問帶任何個人色彩的問題!千萬不能被看作是傳聲筒!千萬不能讓觀眾覺得我們偏袒任何一方!”可最終,他們還是哭了。豔豔輕輕地靠在門上,看著化妝室裏的兩人,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哭吧。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態度呢?一個節目,怎麼可能沒有態度呢?一滴眼淚,怎麼可能沒有態度呢?
濃烈留白
在新世紀的第一個10年快要結束的時候,中國電視觀眾的情感神經被深深地撩撥。或許這是一種本能,當人們即將告別一個時代,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尤其是漂浮於快速奔流的新時代,在馬不停蹄地領略過物質的盛況與精神的繁景之後,超載的心靈更加想要落回到那些人情世態的古老支流中去喘息,去慰藉。2009年,“情感”不僅是一種泛濫的節目類型,而且變為了大眾娛樂的集體腳本。那些映照在兩性、婚姻與血緣之上的價值衝突,也不再是精英群體的探索,而是成為尋常百姓的琢磨。2010年“婚戀”一詞的走紅更證明,中國的年輕一代已經日漸成熟。他們視野高遠,卻也逃不掉對愛的反思與感歎。
一旦察覺到這些風吹草動,“超訪”怎麼會錯過表達的機遇。李靜依然記得2000年錄製的第一期節目,嘉賓何靜從裝著螃蟹的玻璃缸中撈起了一枚戒指。這就像是一處伏筆,在10年後,“超訪”終於將戒指戴在了一組一組明星夫婦的手上。會不會有當年看著“超訪”哈哈傻樂的一個毛頭小子也已經長大,把戒指戴在了一個女孩的無名指上?李靜想,這真是一個有趣的畫麵,當我們以為大時代的流轉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時候,它卻巧妙地勾連著我們的成長。如果說當初“超訪”著力於呈現明星的個人奮鬥史是一種“天時地利”,那麼如今更加關注明星們多麵的情感觀念與體驗,就是一種“人和”。其實,在每個時間段我們都能找到存在並活躍於其間的理由。與時代一同成長不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除非是,你無法自己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