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說自己“對這個家付出得太少”,這是事實。而那份歉意,也是事實。雖然是“顧家”的巨蟹座,但李靜對家務事沒有半點天分。她剛到北京的時候,在租住的小屋裏安了一小時窗簾,竟然沒安上。遂大哭一場,後來索性沒掛窗簾睡了一個月,每天先關燈再脫衣服。直到與黃小茂結婚,她也不喜歡做家務。隻要在家,她必定是窩在某個柔軟的角落,兩眼無神地看著電視,才懶得管地板擦沒擦,晚飯做沒做。“了解我的人,知道我工作之外是個奇懶無比的女人!”她在博客中寫道,“在外麵靠打拚贏得承認,在家中我靠閉嘴換得別人的勤快。”每次母親和老公“數落”她的時候,她都不吭聲。有一回她頂了母親一句:“家裏的事你就自己處理吧,我是幹大事的人!”李媽媽立刻急了:“我還幹過大事呢,誰沒幹過大事兒啊!嚇唬誰啊!”李靜趕忙妥協:“好的好的,我們共同管理。”
其實李靜心裏明白,家人都是無比包容她的。以前的全國勞模,母親大人從張家口專門過來幫她照料女兒。老公則是甘願默默跟在她後麵,撿起她隨地亂扔的衣服,關上她不知何時打開的抽屜。不過一天老公也急了:“難道我黃小茂的命運就是一直跟在你後麵蓋瓶子蓋兒嗎?”李靜聽後大笑不止,果然懶人有懶福。
李靜不想做女強人,她說這個詞語一點也不可愛。她看過很多女強人,在外麵風雨無阻,回到家裏卻是無依無靠。她寧願自己懶一點,讓“依賴”
變成另一種珍視。每次聽到母親赤裸裸的批評,“你咖啡怎麼總是不喝完?真喜歡還是裝小資?”每次看到老公的無奈,“我很佩服你,所到之處總能馬上潰亂成一片!”她就會覺得很安心。管它地位不地位,話語不話語的,在家中她就是要做一隻扇貝,附著在大海深處的礁石之上,無須用力,隻是輕輕地呼吸,便可以自在地沉入幻想。
隻不過,這顆熱愛幻想的扇貝一旦離開礁石,遊進更為斑斕的淺海,就會立刻像裝上了馬達一般,橫闖無阻。2009年,除了節目製作與樂蜂網的運營,李靜開始籌劃自有護膚品牌Jplus的上線。為了找專業人才,她一個人飛到香港機場去做麵試,在機場一待七八個小時,然後再空著肚子飛回北京。為了做好產品定價,她還親自跑去一間一間超市做競品調查。至於倉儲與物流,這是她以為自己最陌生的領域,所以在網上買了書回來看,結果發現這事和她也有緣分--母親曾是張家口火車站的貨運主任,李靜從小就是在倉庫旁邊玩大的。兒時一些模糊的記憶頓時都成了對靈感的刺激。
“我不懂,就要學。”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巨蟹座的謹慎與意誌力。李靜不怕累,她怕不懂,不懂看著什麼都是黑的。早在“工作室時代”,她就習慣了上到經營戰略,下到台本道具的“阿慶嫂”模式。她也不見得每一樣都親力親為,但必須要讓她摸透裏麵的邏輯,不然心裏沒底。於是,李靜一開始這項新計劃,戴軍就看到當年那個張牙舞爪、風風火火的女人又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有一天,李靜問戴軍:“你說咱倆在一起搭檔了10年還那麼好,是什麼原因?”戴軍說:“你一直在進步,在你的領域裏走得特別快。而我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也沒有停下。所以我們倆互相看到對方都很喜悅。但凡其中一個人老了,煩了,被落下了,感覺就會變。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朝前走了,就算你不嫌棄我,我也不願意在背後望著你。我們互相欣賞著對方的進步,這就是我們能夠一直那麼好的原因。”
回到“超訪”8周年慶典的現場,兩個“共同進步”的主持人將要把“超級人氣組合獎”頒給搭檔了10年的羽泉組合。陳羽凡接過獎杯,衝著李靜和戴軍說:“其實這個獎,在場最有資格拿的,是你們兩位。因為就今天的號召力,和這個節目的號召力,最佳人氣組合應該是屬於你們的。”一聽這話,戴軍趕忙拉著李靜衝到台上,一把搶過獎杯說:“早就想拿走了。”李靜一笑:“我真的覺得組合獎很有意義。我跟戴軍這麼多年,沒有爭吵過一句。每天在一起,那需要雙方付出很多。”隨後她轉過身,衝著戴軍說,“所以我也要對你說一聲,謝謝。”戴軍一聽這話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我也謝謝你,“超訪”8周年的時候,“超級人氣組合獎”頒給搭檔了10年的羽泉組合。
真的。“之後又換上一臉壞笑,對著陳羽凡和胡海泉說:“這個我們拿一會兒好嗎,待會兒還給你們。”
作為“超訪”的老粉絲,馬岩把這一幕看在眼裏。而在她的心中,李靜和戴軍確實拿得了這個獎。1個多月之前,馬岩接到“超訪”節目組的電話,希望她能到現場參與8周年的慶典活動。放下電話,她做了一個決定:親手繡一幅十字繡送給她最喜歡的這兩位主持人。於是從市場上買來材料和工具,她便開始加班加點地繡了起來。一幅半人高的十字繡,她花了足足1個半月的時間來完成。就在活動的前一天,她才繡完了最後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