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雨季的深山,詭譎的傳說流傳百年——一棵被稱為“血木”的古樹,能將亡者的魂魄封存,卻以活人鮮血為祭。宋冬平原本隻想在山間老宅短住,卻無意中揭開了一場代代相傳的詛咒。每一個雷雨夜,地板滲出的暗紅液體、耳邊低語的怨魂、午夜敲門的神秘手指,都在一步步將他逼向死亡的深淵。
就在這時,陸婉清的出現打破了平靜。她的容貌和氣質讓人無法忽視,但她卻帶著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隨著吊腳樓的異響、古廟中血池的蘇醒,宋冬平逐漸發現,陸婉清的家族與血木的詛咒息息相關,而她的命運早已被寫進了一場注定血腥的獻祭儀式。
可怖的真相如血木的根須般纏繞,欲望、死亡與怨念交織,當鬼魂現身、雕像裂開,宋冬平才意識到,他與陸婉清的命運,早已逃不過這場命定的宿劫。鮮血染紅的大地,究竟誰是獵物,誰是祭品?
第一章
傍晚,西南群山間,雷聲滾滾。烏雲壓頂,仿佛整個天空都在咆哮。宋冬平站在吊腳樓的木質廊道上,手裏攥著一杯涼透的茶,目光深深望向對麵山腰的迷霧。吊腳樓坐落在山坡上,懸空的木板下是無底的山穀,風穿過縫隙,發出刺耳的嘯聲。
雨來了,起初是細碎的點滴,隨後變成了一陣陣密集的拍打聲。吊腳樓的瓦片咯吱作響,仿佛忍受著某種沉重的壓力。樓裏沒有燈,隻有一盞老舊的煤油燈,燈焰搖曳不定,將牆壁上的陰影拉得格外瘦長。
“嘭!”一聲悶響從樓下傳來,像是有人推開了吊腳樓底層的木門。宋冬平心頭一緊,轉身看向樓梯口。
“誰?”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沒有回應,隻有雷聲在耳邊炸裂。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踩到了什麼滑膩的東西,低頭一看,腳邊的地板竟濕了一片,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他蹲下身,用手機的光照了照,地板縫隙裏似乎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
“血?”他猛地後退,腦袋撞到了木柱。
冷汗從他額頭滑下。不是錯覺,那液體確實是紅色的,粘稠且緩緩滲出,仿佛吊腳樓本身正在流血。
第二天清晨,暴雨初歇,山間彌漫著一層濃霧。宋冬平冒著濕冷的空氣下山去鎮上買些日用品。他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忽然聽見一聲輕快的呼喚。
“宋冬平?是你嗎?”聲音帶著熟悉的音調。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女人正站在不遠處的山路上,修長的身影被霧氣環繞。她穿著一件黑色緊身運動裝,完美地勾勒出纖細的腰線和勻稱的腿部線條。高馬尾束得整整齊齊,幾縷濕潤的碎發貼在臉頰旁,越發襯得肌膚白皙。
“陸婉清?”宋冬平愣了愣。那是他高中時的同學,多年未見。
“真的是你啊!”陸婉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邁步走近。她身上的運動背心被汗水浸濕,隱隱透出裏麵的輪廓,讓宋冬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頓了片刻。
“你怎麼回來了?”他問,掩飾性地移開視線。
“工作嘛,我現在做旅遊博主,正好聽說這裏有一些民間傳說,過來取點素材。”陸婉清笑著解釋,“沒想到會碰到你!”
“傳說?你是說‘血木養屍’?”宋冬平脫口而出。
陸婉清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笑容:“對啊,感覺挺神秘的。你也聽說過?”
宋冬平點了點頭,卻沒再多說什麼。他隱隱覺得陸婉清的笑容背後藏著些許異樣,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過。
鎮上很冷清,行人寥寥。宋冬平帶著陸婉清走進了一家雜貨店,準備買點米油。就在他結賬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沙啞的笑聲。
“哈哈哈哈!血木活了!你們這兩個外地人,想死別連累我們!”
宋冬平轉頭看去,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癱坐在門口,手裏捏著一個破舊的葫蘆。他的眼珠渾濁,嘴裏含糊不清地咒罵著:“吊腳樓,血木做的,千萬別挖地板……它會找人的……找祭品……”
“別理他,是瘋子。”雜貨店老板低聲提醒,但語氣裏明顯帶著不安。
陸婉清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緩緩走向那老人:“您剛才說什麼?吊腳樓?”
瘋李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連連後退,用手指著陸婉清:“你!你身上帶著血木的氣味!你也是它的祭品!哈哈哈哈!”
這句話讓宋冬平和陸婉清同時變了臉色。瘋李又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然後捂著臉顫抖著跑遠了。
“他在胡說八道呢,別信。”宋冬平強笑著安慰陸婉清,心底卻升起了一絲寒意。
當天晚上,宋冬平躺在吊腳樓裏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腦海中反複浮現出白天瘋李的瘋話和陸婉清的模樣。
雨又開始下了,風吹得吊腳樓搖搖晃晃,發出吱嘎的響聲。他正準備關燈睡覺,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輕輕的敲擊聲。
“咚……咚……咚……”
這聲音像是有人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樓板,從樓梯口一直向他的臥室方向移動。宋冬平的呼吸瞬間停滯,他盯著臥室門,耳朵捕捉著每一絲細微的聲響。
“咚。”最後一聲敲擊停在了他的門外。
門並沒有被推開,但宋冬平卻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門縫中鑽了進來。他顫抖著走到門邊,低頭看向門下的縫隙——一隻蒼白、瘦長的手指從縫隙中伸了進來,緩緩向上移動。
“誰!?”宋冬平幾乎是喊出了聲,但那手指卻像蛇一樣迅速縮了回去。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別動它……別看它……”
緊接著,雨聲蓋過了一切,樓裏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第二章
第二天,吊腳樓被雨後的晨光籠罩著,木質的結構泛著暗紅色,仿佛浸過血水一般。宋冬平推開門時,山間的濕冷氣息撲麵而來。他想起昨晚那詭異的敲擊聲,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還沒起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他探出頭,看見陸婉清倚靠在樓梯邊的欄杆上,濕漉漉的長發披散下來。她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吊帶上衣,隱約透出若隱若現的輪廓,下身是一條修身的短褲,將修長的雙腿襯托得更加勻稱。
“昨晚睡得好嗎?”陸婉清抬起頭,嘴角微微翹起。
宋冬平勉強擠出一抹笑:“不太好,總覺得有人敲門。”他沒提及那蒼白的手指,生怕嚇到她。
“這地方確實有點詭。”陸婉清的語氣輕鬆,但眼神卻暗含深意,“對了,我準備上山看看血木,你陪我一起吧?”
“今天就去?”宋冬平有些猶豫。
“你害怕了?”陸婉清嘴角帶著一絲挑釁,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無奈點點頭,卻不自覺地多看了她一眼。陸婉清的衣著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露出的肌膚白皙而緊致,陽光在她肩頭灑下了一層微光,讓她看上去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山路陡峭,雨後的泥濘讓每一步都顯得艱難。陸婉清走在前麵,步伐輕快,時不時低頭檢查自己的拍攝設備。她的背包輕輕晃動,宋冬平總感覺包裏藏著什麼異常的東西,但又說不出口。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一座廢棄的車站。車站鐵軌旁長滿了雜草,鐵軌本身已經鏽跡斑斑。站台上的廣告牌破舊不堪,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隻剩一個“禁”字依稀可辨。
“這地方真夠荒涼的。”宋冬平咽了咽口水。
“你不覺得這裏很有故事感嗎?”陸婉清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她走到站台邊緣,打開相機開始拍攝。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吹得兩人都打了個寒顫。陸婉清的馬尾被風吹散,她轉身看向宋冬平:“你有沒有覺得這裏有點不對勁?”
“你也感覺到了?”宋冬平警覺地四下張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混雜著鐵鏽的腥味,令人作嘔。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敲擊聲從鐵軌下傳來。
“咚……咚……咚……”
兩人同時僵住。陸婉清握緊了相機,目光死死盯著腳下的鐵軌。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某種東西在鐵軌底下緩慢地移動。
“走吧,我們回去。”宋冬平壓低聲音說道。
“等等……”陸婉清卻忽然蹲下身,用相機對著鐵軌下方拍攝。
相機屏幕上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像是一個人形,卻奇怪地扭曲著,雙手撐在鐵軌兩邊,似乎在往上爬。
“跑!”宋冬平一把抓住陸婉清,扯著她往車站外跑去。背後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什麼東西正爬上鐵軌,緊追不舍。
兩人跑出車站時,雨再次下了起來,打在臉上像刀割般冰冷。陸婉清氣喘籲籲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車站已經被濃霧吞沒,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那是什麼?”陸婉清的聲音顫抖。
“我也不知道,但我們最好不要再靠近那裏。”宋冬平語氣急促,手心因為剛才的用力拉扯,依舊冰涼。
陸婉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突然愣住了:“你看這個……”
宋冬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她的手腕上竟然浮現了一圈深深的印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抓過。
“這不可能!”他咬了咬牙,試圖安慰她,“也許是撞到什麼硬東西了,別想太多。”
陸婉清的臉色煞白,輕輕撫摸著手腕,喃喃道:“我剛才真的……感覺到有人抓住了我。”
“好了,別再回憶了,我們先回吊腳樓。”宋冬平拍了拍她的肩膀,卻感覺她的身體冰冷得嚇人。
回到吊腳樓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窗戶被風吹得啪啪作響,仿佛有無數雙手在敲打。
陸婉清坐在客廳的木椅上,沉默不語。她換上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長發披散著,整個人顯得格外脆弱。睡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
“你沒事吧?”宋冬平走過去,遞給她一杯熱水。
陸婉清抬頭看著他,眼神中透著複雜的情緒:“你相信那些傳說嗎?”
“什麼傳說?”
“血木養屍。你知道的,這吊腳樓的地板……是血木做的。”
宋冬平的背脊瞬間一涼:“你從哪兒聽說的?”
“我查過資料。”陸婉清的語氣平靜,卻讓宋冬平感到一陣壓迫感,“血木是很特殊的木頭,它能吸收人的血氣,把人困在木頭裏,成為某種永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