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強盜!”琉璃沒好氣。
“咳咳咳,你說不是就不是?現在江湖亂哪。”吳士智頓了頓說,“那你是誰啊?怎麼在我的府第門口亂晃。”
府第?琉璃朝四周瞄了瞄,果然看見遠處有一間茅屋,可是這叫府第也太抬舉了,原來這個“無事不知”就住這,怪不得隻能騙吃騙喝了,實在窮的可以。
“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琉璃眼珠子一轉,壞壞的笑了。
“啊?你怎麼會認得我老人家?”吳士智又打量了她幾眼,他生平最大的本事就是過目不忘,可是他的確是沒見過這麼張臉啊。
嘿嘿,這老頭當然不知道她已經不是白姐姐的臉了。琉璃越發得意,“老頭,你上次說的故事還沒完呢,繼續說說吧,什麼九朝國啊,鳳凰仙子啊——”
“你怎麼知道?”吳士智又跳起來。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又沒事做,想聽故事,你講得好,呶,這個就給你了。”琉璃從包裹裏拿出一錠重重的金子在他麵前晃了晃,她也不知道這金子到底是個什麼概念,隻是很想知道他上次在茶館還沒說完的事。
吳士智的眼睛卻一下子發綠了,手伸了過來。
琉璃一見他的爪子,手指下意識的一繞,左手的金元寶竟到了右手。哈,太爺爺的馭人術原來這麼管用。她剛才不知怎麼就使出了裏麵的“馭氣繞指”,居然像變魔法般移動了金子,還神不知鬼不覺,吳士智的臉色卻白了,大概以為她有什麼絕世武功,是個什麼世外高人,他定在那裏,片刻才討好的一笑,“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別給本姑娘耍花樣,要老老實實一字不漏的說,知道嗎?”
“唉,姑娘,老朽隻要收人錢財,就從無欺騙之理。”
“好!”琉璃爽快的把那錠金子放到他手上,爽啊,從來沒體會過做大款是什麼樣子的。
吳士智接過金子,忙用袖子擦了擦,放入懷裏,好像深恐別人來搶似的,然後才抬起眼說:“不知姑娘要聽什麼?”
“嗯——鳳凰仙子是天山派的吧?那個獨孤九段是誰啊,我初入江湖,很好奇呢。”
“姑娘,你隨我來,這裏說話不方便。”吳士智起身走向小茅屋。
嘿,出賣小道消息還挺謹慎。
跨進小屋,他才慢慢開始講起來:“天山派的祖師爺是位當朝的大國師,所以天山派自開派以來,就深得朝廷的器重,還暗中資助,所以不久便成為武林一大派。傳說天山的聖女必須修為極高,並乃處子之身。可傳到第十六代聖女之時,忽然出了件大事,聖女鳳凰仙子白劍心居然和迷蹤教的教主獨孤九段私奔了,還生下一女——”
這些都是那天聽過的,不過聽太爺爺好像說過白姐姐是十七代聖女,那白劍心就應該是上一代的聖女咯?琉璃正想叫他別囉嗦,快點講重點,卻見吳士智忽然猛地跳起來,掠向窗口冷冷喝道:“誰?!”
寒,原來也是老江湖,她還用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嚇唬他,琉璃一陣慚愧,卻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唉,到底是百曉閣的吳閣主,我走路像隻貓,還是被聽出來了。”音色溫柔,慵懶,帶著濃濃的鼻音,猶如春日的晚風拂過,像喝了酒一樣舒服。
很耳熟。琉璃一激靈,馬上退到屋子最裏麵,睜大眼睛向外看,然後她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屋外是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微卷的發在微風中散散的披在肩上,細長的眼角微微向上揚,眼眸燦若星辰,卻偏偏眯著,淺而薄的嘴唇此刻正帶著懶懶的魅惑人心的笑。最惹眼的,是他胸口的那朵碩大的山茶花,淺淺的紫色,悠然怒放。
這個人當然就是京城的花大少爺——花若折枝。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花大少啊,花少怎麼放下京城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到這兒來了?”吳士智的聲音。
“唉——我也舍不得美女軟床,可是幾日不見吳閣主,卻又想念的緊。”花若折枝懶懶的聲音傳來。
吳士智大概也受不了他的電眼,咳嗽了三聲才說,“大少何必說笑,您若沒有正事哪會想到我呀。”
“沒啊,我真的是這樣的嗎?”花若折枝微笑著用指尖輕輕彈動下顎,片刻才低聲說,“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是什麼人要花大少親自出馬啊?莫非是個絕色美人兒?”
“美人?倒的確是位姑娘,她叫——”花若折枝似乎若有所思的一笑,繼而說一字一字的說:“她叫——葉、琉、璃。”
“砰”琉璃聽到自己踢翻腳下凳子的聲音,一瞬間,她感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