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王又是邪魅一笑,隻是這一笑笑的更為詭異,冷眸凝視著那在花叢中漸漸消失的白影,眼中暗流湧動,聲音中的寒意似是要將這深秋冰凍:“本王,要他為夕顏的事愧疚一生……”
“獨活……”那一聲門被迅速捅破的聲音以及女子悲傷激動的叫喊迅速傳到了滿頭大汗,痛苦難耐的獨活耳朵裏。獨活使勁緊緊地抱著肚子,狼狽不堪地看著門口那白衣如雪,一頭長發零散披於肩頭,淚痕交錯眼神哀涼地看著自己的夕顏公主,眉頭皺得更加厲害,聲音亦是斷斷續續,不忍卒聽:“夕……顏……公主,你……”
夕顏看著那衣衫襤褸憔悴不堪讓人心疼的獨活,當下就快步衝了過來,像個丟了孩子焦急不已的母親一般瘋狂地緊緊抱住獨活,心疼地將其緊緊揉在自己懷中,聲音顫抖不止,眼淚越流越多,恨不得讓那痛苦全在自己身上:“獨活……獨活……你還好罷!”
“阿彌……陀……佛……”獨活一邊絞痛難忍地抱著肚子一邊想要掙開夕顏緊密的懷抱,咬牙喊道:“公主……快走……好……好不容……易救你,你再進來,那……貧僧所做的……白費!”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夕顏一邊哭腔急促地喊著,一邊將獨活抱的更緊,將自己的下巴抵在獨活的頭上,一行行眼淚打濕著獨活光潔的頭頂:“我是來救你的,我救你,你趕快起來!”
“救貧……僧?”獨活聞言幹涸的眼睛漸漸泛光:“怎麼……”
“獨活,聽著!”夕顏一把拉起獨活,雙手緊緊地抱著獨活因疼的出汗而滑膩的臉認真說道:“你中了玉情春的花毒,公子逐月說隻要和我交合,便可以解你的毒。從現在起,你不要想著你是和尚了,隻要記著,你隻是凡夫俗子,隻是一個男人,佛主……不會怪罪你的。”
獨活本以為見到一線希望心頭好不容易釋然了些,可聽到夕顏如此說道,當下用力一把推開夕顏,自己則忍著體內劇毒侵襲五髒六腑的疼痛退得很遠很遠,與夕顏保持著木屋裏最長的距離,偏過頭齜牙咧嘴道:“你……走開,貧僧……絕對不……會……碰你,你走,你……走啊!”
見此情況,夕顏不管不顧,毫不猶豫一下子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獨活的身邊,緊緊拉住獨活的肩膀,聲音很是激動,目光懇切地讓人心疼,似是要噴射出火花來:“你瘋了,不讓我給你解毒,你會死的。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你一次,沒有甚麼不可……
”可夕顏話還沒說完,獨活竟又拚著全力將夕顏推到地上,而這一次那一雙痛苦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怨恨與憤慨,還有一陣受辱的嫌棄之色,咬牙冷笑道“救你……貧僧不圖回報!若與你有染而救我一命,我活……亦是死!且死的屈辱!”
夕顏斜躺在地上,扭過頭麵色哀涼地看著那絕情的獨活,眼淚還是不爭氣地下落著:“你……就那麼嫌棄……嫌棄我?”聽到夕顏此話說來,獨活卻是擰過頭不再看夕顏,反是下逐客令,可心頭卻蔓延著一點對眼前女人的心疼與愧疚:“不是……公主,貧僧不……能如此!公主,請您走!請您離開這裏!”
“不!”癡癡望著那般倔強的獨活,夕顏無力地搖著頭,而語氣卻甚是倔強,凝視著那光潔的頭顱:“不要活命是你的選擇!但正如你不過問我便救了我一樣,我救你性命也不會問你!就不了你,我跟你一起死,好償還你救我性命的恩情!”
夕顏用著全力拚到獨活身上,瘋狂地撕扯著獨活的袈裟,而獨活本就身體疼痛難忍,又要按著肚子,又要逃避夕顏的瘋狂,可謂手足無措。想再奮力一腳踢開麵前不要命的女子卻又於心不忍。
“你是人,是活在人間煉獄的人;我是佛,是不為人間****癡纏的佛,是冷漠無心的佛。人的身體,佛不屑也不能留戀,你且去,即使我死,也不會玷汙你半分,而你……也不能沾染我絲毫!”獨活咬著牙冷眼看著夕顏哀怒交加的臉,心一橫,當下起身盤腿而坐,憋著肚子裏如幾萬隻螞蟻在撕扯的疼痛,雙掌並攏而後冷靜地閉上眼,嘴裏開始不斷地念著甚麼。
夕顏卻不管不顧一手解開自己衣衫,另一手柔情萬分卻又狂野縱欲地不斷地撫摸著獨活破落袈裟露出的肌膚,一雙眼祈求地望著麵前這個死到臨頭竟還念著經的和尚,他……真是個木頭!
朦朧之中,夕顏紅唇盡情地吻上獨活胸前的肌膚,獨活像是受到冰塊襲擊一般,身體不禁一動。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聖人!隻是一個普通男人!可他還是忍著疼痛的難受與那一點點被夕顏雙手撫摸而激起的欲望,任憑兩頰大汗淋漓,緊緊地閉著眼,雙手也是越合越緊:“鏡中色相……類吾深,吾麵終……難鏡中尋!性真既已離,色相複何有!”
可也就獨活念經的片刻,夕顏與獨活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毫無理智的夕顏悉數退去,木屋中露出兩道光潔的身子,一個白皙如玉,一個黝黑深通,一個纖細窈窕,一個英姿矯健。可即使到了此番肉身相對的地步,那高潔的和尚獨活仍是固執地守著最後一道門,不讓人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