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蒙都,乃夏軍占領,短時間棲身之所。
“被一個和尚救了?”蒙都城宮之內,申文帝向夏雲王稟報捉拿夕顏公主已是,夏雲王卻是眉峰挑起,看向下麵的申文帝:“你可知那和尚長什麼模樣,有何特征?”
申文帝聞言當下鄭重應道:“回王,也不知是否是屬下看錯。那和尚竟然與一年前被判絞刑的長公子杜蘅長的一模一樣。”
“杜蘅?果然是他!”夏雲王說著抓緊王椅的扶手,一臉的黑雲,眼中殺意亦是濃烈:“竟是他要破壞本王好事,阻攔本王稱霸!本王不管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鬼,是不是杜蘅,阻攔本王霸業者,都要……死!”
“王……”申文帝戰戰兢兢地低下頭,等著夏雲王的命令。秦艽想了片刻,揮手道:“你先下去,本王有令自會找你。”
“是,屬下告退!”申文帝回應後便恭恭敬敬地退出門外。
“夕顏……少她一個,那張王牌的殺傷力都會減少,可惡。”夏雲王正自言自語地怒罵著,卻見山蒼子帶著一個戴著黑色鬥篷大衣的人走了進來。
“貧道參見王!”山蒼子禮貌地行禮,卻聽夏雲王一揮手喊道:“不必了。”而後夏雲王又看向那個一身漆黑,鬥篷戴在頭上擋住麵容的黑衣人,探道:“繁縷?”
“繁縷參見王!”黑衣人隻是低下頭微微示意了一下,夏雲王並未惱怒,隻是咬牙切齒道:“如今隻得到呂國蕪荑公子、晉國鴟梟公子以及唐國朝顏、赬桐公主四個王族血脈,若能再得到夕顏公主,那麼本王的死士隊伍必定能天下無敵,可是,竟被那個公子杜蘅給阻斷了!可惡!”
“請王無須擔憂,一個夕顏公主,屬下會想辦法得到的。隻是想請王擇日回夏國,好生安頓這四個人。等屬下將夕顏公主帶到,那王大勝的日子便要到了。”那繁縷聲音冷淡的低沉、沉鬱頓挫,說出的話亦是冰冷陰森。夏雲王聞言看向那一抹比自己還要黑的黑影:“既然如此,就多有勞煩繁縷了。隻是這麼一來,需要多久才能再戰?”
“一個月。”
“一個月?”夏雲王又重複了繁縷的話捉摸片刻:“好,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黑衣人聞聲微微垂首而後行禮道:“繁縷先行告退。”
“嗯。”夏雲王應了一聲,那黑衣人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一旁的山蒼子仍舊是捋著胡子一臉聰明老者算計了天下人的姿態看著夏雲王:“相信三個月後,便是王與蘭墨王一決雌雄的時候,如今看來,王倒是自信滿滿,江山在握不遠了。”
夏雲王說罷又是一陣自信傲慢的狂笑:“他擁兵六十萬又如何?本王的死士一個頂一百,且不會死,加上四個王族血統和靈魂身負的王者血氣,哼,本王若輸了,豈不是成了千古笑話?”山蒼子卻是緊緊盯著這個他一手塑造起來的人,眼中的淩厲光芒射向那個人眉間的大黑圓點,那個人會帶著他騙走的紫龍珠與眼前人的黑龍珠一比高低罷!
唐國桐城,獨活與夕顏共坐一匹馬上走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待前行一會兒,黑馬便停在一個三岔路口。
“前方一百米處,便是神醫公子逐月的醫館逐月齋,公主就請在此處下馬前去治傷罷,貧僧有事,要前往另一處。”獨活坐在馬上,就等著夕顏公主主動請辭。
“甚麼?”夕顏聞言不由張大嘴,瞪著獨活,滿臉詫異:“喂,你……就那麼想趕我走啊?”獨活卻是目光在百姓中來去:“留著公主作甚?”
夕顏聞言一愣,也找不出個甚麼理由來,當下解釋道:“我……我……我不下!”
“公主不下,那好,貧僧將公主送到逐月齋。”說著,獨活拍著馬便朝左邊的路上走去,也就片刻,兩人一馬便停在逐月齋前。獨活留了幾枚銀葉在夕顏手中後自己便小心下馬,而後看向夕顏,道:“公主多保重,貧僧能做的,僅止於此。”說罷,獨活便往回走。
“可惡!這個臭和尚……”夕顏惱怒地罵了一聲,卻見獨活已經走遠,當下調轉馬頭遠遠地跟在獨活身後。
桐城城宮,獨活仙風道骨的身姿遊移在城宮之中,遠遠見到暗香園中無痕王白衣勝雪寧靜坐在院子中一邊扇著白玉扇一邊看著書籍,身後端端正正地站著雪蠶,身旁仍舊是放著一盞尚熱的茶。
“無痕王好興致。”獨活穿過暗香園中的夏花,走向河邊那一抹寂靜的白影身旁。
“獨活師傅怎麼今日才回來,竟錯過了昨夜的歌舞酒會。”無痕王聞聲看向漸漸走來的獨活。獨活見無痕王看著自己淡然一笑:“就算回來,貧僧一出家之人,怎會貪念人世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