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牛頓非常注重將自己的形象留給後人。他不僅在晚年而且自他到倫敦以來,就不斷讓人替自己畫像,繼1702年內勒給他畫完像之後,不到四年便會有一幅新作問世。
在牛頓生命的最後十年中,畫像似乎成了他的一個嗜好。繼內勒在1702年替他繪製了一幅之後,耶瓦在1703年給他也畫了一幅,甘地在1706年又給他繪了一幅,桑希爾在1709~1710年兩次給他畫像。1714年,他坐下來讓裏奇替他繪製一幅小型畫像。同年,他又讓勒·馬錢德替自己用象牙雕刻了一座半身像。
四年之後,也就是1718年,勒·馬錢德又替牛頓雕刻了一座半身像和其他一些浮雕。同年,穆雷還替他繪製了一幅畫像。1720年,內勒繪製了第三幅牛頓畫像,在牛頓1727年去世前的三年中,他又替康迪特給牛頓繪製了兩幅。1725年,範德班克為牛頓繪製了兩幅畫像,1726年繪製了第三幅,而西曼在1726年也替牛頓繪製了一幅。
在牛頓的晚年有證據證明達爾也替他繪製了一幅畫像。現存的還有兩幅牛頓晚年的畫像是由兩位不知名的藝術家繪製的,其中一幅放在國家畫像藝術館中,另一幅由赫弗和他的兒子們所擁有。
這些畫像有許多或大部分都是由其他人委托製作的,但這些畫像也隻有在牛頓的配合下才畫得出來。不管怎麼估算,這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用著迷這個詞來形容牛頓對畫像的喜愛似乎並不過分。
牛頓晚年經常從事的另一項活動是慈善捐贈。他將大部分財產捐贈給了他家族的各個旁支,因為當時他是這個家族中最富有的人,其他成員都指望他能給予幫助。18世紀早期,他們生活中的痛苦多於歡樂,他們帶著痛苦來找富裕的牛頓爵士。他的同母異父妹妹的丈夫去世之後,瑪麗·史密斯·皮爾金頓像她妹妹哈娜一樣也成了寡婦,牛頓同樣對她給予了資助,後來他定期每季度給她寄去9英鎊以供她的女兒瑪麗的生活費用。
牛頓還替他妹妹的兒子托馬斯·皮爾金頓擔保,讓他可以得到貸款。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很多人需要牛頓資助。
由於命運的安排,經常有很多窮親戚上門求助。他的賑濟不僅限於他的家族成員,在他的個人書信中,還有很多求助信,這些信件表明牛頓在他周圍的人中是一位有名的慈善家。
這些信中的某些內容還證明,他對很多求助信予以答複。在倫敦居住多年,與很多人建立起來的持久友誼以及他所進行的這些捐助活動,大大改善了他與萊布尼茨之爭在世人心目中所留下的印象。
牛頓在他的晚年,喜歡回憶在他一生中起過重要作用的各種話題,至少有三個人都分別聽他講過有關蘋果與萬有引力的故事。
1725年3月7日,牛頓同康迪特進行了一次關於宇宙中各種循環的長時間的談話,康迪特將這次談話的內容記入備忘錄。牛頓告訴他說他相信有一場天體革命,來自太陽的光和氣聚集到一起形成二級物體,例如月亮,而這些二級物體又繼續聚集更多的物質,變成主要的行星,最後變成彗星,而彗星反過來又落入太陽以補充太陽所散失的物質。
牛頓認為1680年發現的那顆大彗星,在圍繞軌道運行五六次或更多次之後,會落入太陽,由於太陽的熱量一下子增加太多,地球上的生命將會毀滅。
牛頓繼續說道,人類是近代才出現的,地球上已有的毀滅跡象可以證明他所預言的這種災難以前曾發生過。
康迪特問他既然生命曾經被毀滅過,那地球上怎麼可能又有生命呢?
牛頓回答他說,這就需要一個造物主了。
“為什麼您不像開普勒那樣將自己的推測公之於眾呢?”
“我不讚同推測。”牛頓拿起《原理》,指給康迪特看書中的一些暗示,那些暗示表明了他對彗星的看法。康迪特問他為什麼他不將它清楚地表述出來呢?他笑了笑說,他發表得已經夠多了,人們足以從中了解他的意思。
就在牛頓去世前不久,他還與某個不知名的朋友一起回顧了他的一生,並做了一個簡要的概括。他的這段總結真可謂是對追求真理的一生最精彩的回顧:
“我不知道世人怎樣看我,但我自認為我不過像一個在海邊玩耍的孩童,不時為找到比常見的更光滑的石子或更美麗的貝殼而欣喜,而展現在我麵前的是全然未被發現的浩瀚的真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