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撕破臉(2 / 3)

而李老太太現在也轉變了方式方法,她開始跟謝紅秀談條件,要是能花些銀子把這事解決了,豈不是更好,反正她家也不缺錢,名正言順的解決,總比鬧到無法挽回的好。以後這李少夫人的位子,也能光明正大的另謀人選。

眼見著她們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麥芽就想回家了,她手上還端著豆腐呢,老這麼看著也沒啥意思。

林翠也準備回去了,她家還有好多活呢,可沒等她倆挪步子,遠處就有馬蹄聲往這邊來,瞧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正是李武。他身上還穿著衙門的官服,看樣子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

李老太太看見兒子來了,不僅沒有如釋重負的樣子,反而還忐忑起來。

麥芽暗想,這李老太應該是乘著著兒子不在家時,找人把謝紅秀帶過來的,這會兒子找上門了,她當然心虛。要是謝紅秀能在這個時候,充分利用自己的弱勢,在李武麵前把自己的委屈跟可憐表現出來,博得李武的憐惜,那這一仗,她就有了勝算。

隻可惜,謝紅秀還是那個謝紅秀,從小被慣出來的驕縱性格,讓她在李武麵前,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她也不想想,李武是何等孝順的人,即使他老娘現在當場把她給打死了,他也不會斥責他老娘半句。

所以當謝紅秀當著李武的麵,指責李老太太如何如何的苛責她,如何如何的心腸歹毒,那眼裏的憤怒恨不得要把李老太太當場掐死。李武臉色沉的很難看,一把揪住謝紅秀的衣領,把她丟在馬上,隨後自己也跳了上去,一甩馬鞭,就這樣揚長而去了。他似乎忘了謝紅秀還沒做完月子,她懷裏的小娃更是弱的禁不起這樣的顛簸,更經不起這般暴露在冷風之中。

林翠也看的直搖頭,為那孩子惋惜,“我看那孩子八成是活不了,這一路顛回去,那還得了。”

麥芽看著他們身後揚起的塵土,冷笑道:“說不定謝紅秀跟李武都巴不得這個孩子夭折呢,若是孩子死了,謝紅秀就少了累贅,孩子可以再生,但相公隻有一個,離開李武,她可就什麼都不是了。”在謝紅秀被丟上馬背的那一刹那,麥芽看見她眼裏隱隱的得意,或許她也想到了把懷裏小娃順其自然處理掉的法子呢!

李武帶著謝紅秀一走,李老太太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她招呼著仆人把凳子搬上馬車,一行人趾高氣揚的趕著馬車走了。

等他們走遠了,謝婆子站起來在門邊呸了好幾口,完事,把大門砰的關上了。

林翠慫慫肩,“行了,戲看完了,咱們都要回去做飯嘍!”

麥芽白她一眼,“你啊,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噯,你跟李遠最近有聯係沒?他最近都在忙什麼呀!”

“他就托人稍了些東西給我,人倒也沒見著,他現在正忙著養這養那的,不過他說了,端午節要接我過去。”

林翠講這些話時,麥芽從她眼裏沒瞧出多少欣喜的成份,她現在對李遠的感覺還不是太重,也許是喜歡,但還沒有到愛的地步。

兩個人相處,這種事得慢慢來,急不得。

麥芽又跟她說了會話,便端著豆腐盆回家做午飯去了。

今天中午她想叫田氏他們都過來吃飯,地裏的油菜因為大雨倒了不少,他們都要地裏忙活,她有時也去幫忙,可大部分時候都在家裏忙著照看那些個雞鴨鵝豬,光是這些就夠她忙的了。

從娘家讓口經過的時候,瞧見田氏跟李氏都在那洗豬大腸,這玩意洗著很費事,得來回用清水漂洗很多遍,又是燙又是搓的,陳掌櫃跟著冬生一塊去地裏了。

麥芽端著豆腐進來,“娘,我打了些豆腐,給你們一半,剩下的中午燒燒吃。”

她這一聲娘叫的,李氏跟田氏都答應了,隨之,兩人又相視一笑。

田氏道:“你都拿回去吧,我上回泡著的豆腐還沒吃完呢,哪吃得下這麼些的豆腐。”

麥芽卻不聽她的,徑直把豆腐拿進廚房,那盆裏的確擱著幾塊豆腐,不過都快餿了,現在天氣暖了,豆腐哪能擱那樣久。麥芽幹脆把盆裏的豆腐連同那泡豆腐的水一並倒掉了,順便也把盆洗了幹淨,“娘,這豆腐都不能了,你幹啥還要留著。”

田氏伸過頭來看,笑嗬嗬的道:“昨兒殺了雞,燉給你陳叔補身子了,就把這豆腐給忘了。”

李氏笑眯眯的直看她,並用胳膊拐了她一下,道:“噯,我覺著他陳叔人不錯,以前看他那樣,總覺得他手不提,肩不能挑的,不像個莊稼漢子,可是你看看現在,整天跟著冬生往地裏跑,我瞧著這幾天他都曬黑了,人也精神了,不是穿的體麵,而是整個人不一樣了,有說有笑的,我昨天站在門口,還看見他跟村裏的人笑著打招呼,一點都不忌諱是住你家。”豈止是不忌諱,完全是恨不得人家都曉得他住在田家一樣,有相熟的人從門口路過,還直招呼別人來到家來坐坐,還真有那麼一點當家人的意思。

田氏白她一眼,想生氣的,可臉憋了半天,不像生氣,倒像是在笑,“你少來了,過門就是客,我不得給人伺候好了,再說了,他在家閑著也急的慌,跟冬生去地裏看看,那也沒啥,他還一直不放心他的店呢,我看,他怕是住不了幾天就得回去了,那麼大個店,不能總交給人家看。”

李氏笑道:“喲,這會就他考慮了,要不叫他把那店賣了,回來跟你種田算了。”

“你瞎說啥呢,”田氏忍不住拔高聲音,話一說出口,才發覺自己聲音太大,又趕忙縮起肩膀,央求道:“我的好姐姐,麻煩你啊,別再提這茬了,你老是這樣講,弄的我都不敢去冬生他爹墳頭上,去看他了,他爹活著的時候待我不錯,我要是成天想著改嫁,咋能對得起他。”田氏越說越悲涼,也越發愁眉不展。

李氏看她那模樣,也在心裏歎氣,其實田氏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明白,可是,“親家,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麥芽他爹去的這麼些年,你辛辛苦苦把兩個娃帶大,眼看著冬生也要成親了,你也算為他田家盡了心,夠了啊,上半輩子你為他們著想,這下半輩子也該為自己想想了,麥芽跟冬生都是懂事的乖娃,他們不會講你半個不字,那你還擔心個啥?你有了著落,不也是給他們減輕負擔嘛,叫他們也不必再為你擔心,這最後一層意思呢,你曉得麥芽她爹走的時候,麥芽才多大,從小到大,她都沒被爹爹疼過,嫁給元青之後,也沒有爹爹疼,現在有個現成的後爹,咱又都是知根知底的,幾個娃也為這事高興啊!”

聽完李氏的一番話,田氏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她又不是石頭,哪能沒感觸,特別是李氏的最後幾句話。是啊,麥芽一直都缺少父愛,想起來,也確實挺可憐的。

她們說話的時候,麥芽端了剩下的半盆豆腐從廚房出來,她沒有聽見她倆講的話,所以便衝她們笑笑,回隔壁去了。

田氏望著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啥滋味都有。

麥芽回了家,先把豆腐擱進廚房,李元青去田裏還沒回來,她還得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去後麵摘些皮樹葉子回來,這回她不跨籃子,改用背的竹簍,不然老是挎在胳膊上,勒的胳膊都疼死了。

大黑從廊簷下爬起來,看她挎著籃子,知道她又要出門,它很懂事的跟在她身後一塊去了。

這個時節,那皮樹葉子長的正是旺盛的時候,而且去年秋天,麥芽特意叮囑他們砍雜草的時候,別一不注意,把皮樹也給砍了,有了保護措施,這皮樹葉子,比去年長的還好。麥芽是準備在這塊地方,大範圍的開辟一塊皮樹林,這樣一來,以後喂更多的豬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