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的大門,蘇落衣拿著手裏亮閃閃的結婚證,當寶似地在沐晉麵前晃來晃去:“你看我早就算好了,不多不少,剛好七年整,厲害吧?”
沐晉沉默地望了一眼笑得像隻七彩鳳凰似的女子,忽然一把將她攬進自己懷裏,趁她身子一歪,順勢就將她手裏的結婚證奪了過來。
“哎哎,你幹嘛?!”蘇落衣氣得直跺腳。
“看完了就該收起來了。”沐晉淡然說道。
“喂,那是我的!”蘇落衣急急掙開他的懷抱,跳起來搶那張薄薄的證書。
“我是人,你是妖,為防止你始亂終棄,當然應該由我來保管。”
“你這是種族歧視!”蘇落衣咬牙切齒道。
沐晉勾唇淺笑:“隻許你們妖族有驕傲,就不許我們人類有驕傲?”
是夜,新房裏,新郎官還沒到,蘇嵐衣抱著姐姐的手不放:“姐夫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跟你表白?”
落衣費勁地想了想,又費勁地啟齒:“這個真沒有。”
“撒謊,”蘇嵐衣翻了個白眼,完全不信她的話,“他要是沒給你表白,你的心疾是怎麼好的?”
蘇落衣低下頭認真整理自己的婚紗,不打算跟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孰料嵐衣卻附在她耳邊,涼悠悠說道:“要是沒表白,那一定是直接吻了吧?”
蘇落衣的手一顫,嵐衣便已得到答案,笑得一臉春風得意:“姐姐何必害羞呢?今晚連初夜都要獻出去了,還怕一個吻嗎?”
落衣深吸一口氣,今天是新娘,她不能跟一個小屁孩兒一般見識,不能毀了自己的形象。
“姐姐,為什麼姐夫說你剛轉學那天見到他沒認出來?”
落衣淡然說道:“為了報複他。”
“啊?”嵐衣睜大了眼,“他怎麼惹你了?”
落衣想了想,好像還是那個暑假吧,他們其實還見過一麵。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家的地址,裝成送水工按開了他家的門鈴。
沐晉看到她不過微微一愣,就讓她進去了。
她正暗自竊喜,卻聽得沐晉扔下一句“放在三樓”,就坐回書房看書了。
嵐衣偏過頭想了想,沒覺得姐夫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想來是落衣這人太小心眼,太記恨了吧?
落衣想起這件事仍舊咬牙切齒,眼露凶光:“我一個弱女子,他竟然好意思讓我一個人抱那麼重的水桶去三樓,還敢假裝沒有認出我!”
嵐衣正嘀咕著這女人臉皮也太厚了,成精那麼多年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弱女子,卻見門框邊上站了一個人,正含笑望著她們。
既然姐夫在,咳咳,她就不客氣了。
“那你跟江維又是怎麼回事?”嵐衣擺出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
“他啊,”落衣仍舊是懶懶一笑,“美男誰不愛,就是太花心了點。”
嵐衣見沒套出想要的話來,想了想,決心鋌而走險。她咬咬唇,小聲問道:“那個……他真的不行?”
落衣聞言狐疑地打量了嵐衣兩眼,嵐衣嚇得後背直發涼。落衣想了想,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笑道:“倒也不至於那麼弱,是我要求高了點。不過你若是喜歡,應該還是可以玩玩。”
“哐——”
落衣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不由得臉色大變,一抬頭,看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孔,差點沒就地昏厥。
嵐衣見心願得逞,故作不安地退出房間,將剩餘的時間留給這兩個人自由發揮。走到沐晉身邊時,嵐衣還是沒忍住又添了一把火:“姐夫加油啊!”
“蘇嵐衣,你找死!”
嵐衣後怕地關上門,聽到裏麵傳來的怒號,不由得勾唇一笑。
姐姐,嵐衣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沒點壓力,姐夫怎麼會不懈努力呢?
那是一個可怕到不堪回首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落衣一睜開眼,看到正在枕邊溫柔注視著自己的沐晉,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不是“早安”,更不是“我愛你”,而是讓她在姐妹麵前再也抬不起頭的那句——“你不要過來!”
而另外一位當事人也不怎麼願意回想那一夜的血色溫情。
第一次,他問道:“你們真的不吸陽氣?”
“咕咚——”
新郎被踢下了床。
第二次,他驚道:“你竟然還是處女!”
“咕咚——”
這次的動靜好像太過猛烈,半天也沒見再有動靜,直到忽然又響起一聲:
“咕咚——”
看來新郎學聰明了,直接把新娘一塊拉地上了。
一年後,小不點沐元睿誕生,作為小不點最有權勢的姨娘,蘇嵐衣賜了他一個極具紀念意義的小名,“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