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日一個寒假在匆匆忙忙中結束了,又返回了學校。
等我返校又在寢室裏過夜的時候,趙梅和胡亞芬已經在宿舍裏住了五天了,她們是提前一個星期返校的。看來曹麗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倆個人真的戀愛了,明天才是正式返校的日子。宿舍裏隻有我們三個人,胡亞芬和我好像變得生分了,不像過去那樣,在我麵前有說有笑,口無遮攔了。但和趙梅卻親熱得不得了,今天下午,我一走進宿舍,看見倆人在胡亞芬的鋪位上摟在一起,胡亞芬的手探進了趙梅的胸衣裏,趙梅的手探進胡亞芬的褲襠裏,這還不說,正嘴對嘴親個沒完沒了。
我說:“你倆臊不臊啊,光天化日之下幹什麼?”
“你是不是嫉妒我們?”胡亞芬問。
“笑話,我嫉妒你們什麼?同性戀嗎?”從曹麗那裏學來的詞,突然蹦出了口。
“同性戀怎麼啦?我們願意。”胡亞芬很不高興地說。
“好,好,我和你開玩笑的,我不管你們的事,隻是想提醒你們注意點,畢竟是宿舍,住著五個人,你們太親熱了,會引起猜忌,我是好意。”我忙解釋說。
從心底,我不想管別人的閑事,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方式的自由,我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錯了。
胡亞芬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我們聊了一會天,知道了她倆是提前返校的。
夜裏,倆人又上了同一張床。又是一晚上哼哼唧唧。我心裏煩躁,不由得想手*,克製了半天,被他們倆的呻吟弄得心煩意亂,終於忍不住手*了一回,這才安然入睡。
我是不是也成了一個壞女孩兒?
三月八日曹麗對我說,她愛上了郝為民,可是郝為民對她不理不睬,她很苦惱,她想讓我給郝為民傳個話過去。我說,這種事還是自己親自去說為好,實在開不了口,可以寫信。
陳偉今天邀請我去看電影,還說是三八節是婦女的節日,要為我祝賀。我說,我還不是婦女,我是少女,用不著祝賀。
陳偉說,婦女之中包含少女。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他很失望。看到他難過,我心裏很過意不去,我並不討厭陳偉,他是一個帥小子,人也老實,但我不能答應他。不想現在就談情說愛,等兩年再說吧,郝為民給我送來一朵玫瑰花,我拒收,對他說:“你送給曹麗吧,她喜歡你。”
“但我不喜歡她。”郝偉民說。
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奇怪,愛他的人他不愛,不愛他的人,他偏偏愛。
三月二十一日今天收到了家裏的來信,是雯麗寫來的,雯麗的字寫得工工整整,語言表達能力也不錯,一個二年級的孩子能有這樣的表達能力就算不錯了。雯麗聰明、懂事,又好學習,長得也好看,像個小明星。可惜她生在來我們這種窮人家裏,學習再好,爹娘都不會供養她上大學的,真是可惜了。如果將來我有了出息,一定會幫她的,但我現在連自己的未來會怎樣,心裏也沒有底,聽一些同學說,警校畢業也並不是就一定能夠工作,前一屆畢業的學生,至今還有待分配的,沒有門路,不送禮,不好找接受單位,沒有接受單位,分配就是一句空話。聽同學們這樣講,我的心涼了一半,像我這樣一個農民的女兒,到哪裏去找門路,托人情?送禮,需要多少錢?怎麼送禮,什麼是接受單位,我一竅不通,將來怎麼分配?我現在就開始發愁了。還是不想這些。妹妹說媽媽給我寄了六十元錢,是我兩個月的生活費。這六十元錢剛夠學校兩個月的夥食費,連買牙膏、香皂的錢都沒有。牙膏剛買過,節省點夠兩個越用。可是香皂沒有了,那就隻好不用香皂洗臉了,洗衣粉還有半袋子,也得節省著用。筆記本還有十多頁,今後為了節省,日記也得改成月記了。
五月一日今天放假,同學們都逛街去了,我和郭曉蘭倆人也去了趟百貨大樓,買香皂、牙膏、衛生紙,郭曉蘭問我為什麼來例假不用衛生巾墊下身,我說我用不慣,她說我老土。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不是我土,不懂的衛生巾方便、好用,而是衛生巾太貴了,我用不起。家裏每月隻給三四十元錢的生活費用,能有錢買衛生巾嗎?天已經熱了,去年的襯衫穿起來已經有些小了,想換一件新的,另外想買一個乳罩,但沒有錢,這些願望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曹麗和郝為民好上了,我和郭小蘭逛街回來,推門推不開,又敲了一會兒,曹麗才把門開開了。在屋裏我還看到了郝偉民,曹麗頭發亂散,襯衣上兩道扣子裂開,露出了胸脯,郝為民也有些神色慌張。他們倆插住們幹什麼呢?
我沒敢問。
郭曉蘭蘭有些嗔怪說:“你倆幹什麼?半天不開門。”
“鎖子自己碰上的,不是我們故意鎖上的。”曹麗臉有些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