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從家裏趕出來的時候,她的全身家當隻有繼父平日裏為了討好她好方便偷雞摸狗而陸續塞在她手裏沒有花光的五千元。但這些錢她不能告訴母親,也不能告訴賈榮昌,而是悄悄存在一個存折上。她的第一步是先租一間小房子供賈榮昌和她容身。那時這座小城裏還很落後,依然是以計劃經濟為主,一統天下,個體企業的發展依然受著國營老大的排擠、打擊,舉步維艱,整個城市連一個房屋租賃介紹所都不存在。為了租一間小房子容身,她圍著居民家屬區四處打聽有沒有出租空房子的,但跑了兩天,毫無結果,她非常沮喪,但仍不放棄打聽,挨家挨戶的叩門詢問。終於讓她遇上了張俊。這個男人再看見邱美麗的那一霎那間,眼睛有些發直,半天才回過身來,連連說:“空房子我家有的是,有的是,是你要租嗎?”“當然是我租。”
“那太好了,你什麼時候搬過來住?”
“合適了今天就搬過來,不過我要看看房子,太大的房子我租不起,隻要一間小房子,能擱下一張雙人床就可以了,我和我丈夫住。”
“哦,你結過婚了?”那個男人有些失望地道,“房子出租不出租對我來說無所謂,我開著一個公司,根本在不在乎一月幾十元錢的房租。”
“那你是什麼意思?剛才還挺願意出租,怎麼突然又不想出租了?”
“我怕你們女人家做不了男人的主。說了租又不租。”那個男人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家的事我說了算,你到底是出租還是不出租?”邱美麗問。
“既然你說了算,那就看房子吧,租金高低無所謂,哪怕不給也可以,我主要是工作忙,經常不回家,老婆又離了婚,這麼大一個家沒人料理,我出差的時候沒人照看,心裏不踏實,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幫我照料院子,不要讓小偷把我的家給盜了。”那個男人說。
“那好,我們看看房子吧。”
看過房子之後,邱美麗心裏很是滿意。一間門迎北開的南房,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屋頂高大,麵積也不小,四壁用白膩子刮了出來,顯得潔白、幹淨。房子是不錯,隻是擔心房子租金太貴,就問租金多少。
“這個好說,你說多少就是多少,不給也行,我說過了,不為錢,隻是想讓人幫我照看這個院子。我姓張,叫張俊,市工商局勞動服務公司的總經理。”那個男人說。
“張經理,那太好了,我們也想做點小生意,今後免不了求你幫忙,你看每月三十元錢,行不行?”邱美麗說了一個市場租房的最低開價。
“不用給三十,就給二十吧,如果搬家,我可以幫你們搬。”
“那太好了,謝謝張總的關照。不過搬家就不用勞你的大駕了。不瞞張總說,我是為找對象的事和我家裏鬧翻了,沒有什麼東西可搬,房子定好了,我才準備買床、買做飯過日子的家具。”邱美麗說。
“原來是這樣,那你什麼也別買了,我家正好富餘一張雙人床,還有電飯鍋,鍋碗瓢盆這些炊具都有,我很少在家裏起火,都在飯店吃,你全部拿來用好了。”張俊很是大方地說。
“這怎麼好意思。”邱美麗謙讓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進了這個院子住下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開玩笑,不要介意。不過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我租房給你,可不是圖的你這兩個租金,而是為了我院子安全有人照看,我不租短期的,要租就是兩年,房租一次*清,臨時變卦,不退租金。你看行,就租,不行的話,你另找地方。”
“行行行,我一次*房租。”邱美麗連忙說,房子條件不錯,房租又很低,邱美麗很怕張俊不租給她或臨時漲租金。
搬進張俊的房子後,邱美麗暫時沒有工作可幹,幫賈榮昌擺西瓜攤。自從進了這個院子,張俊就成了她這個小屋的常客,幾乎每天都要來家聊聊天。有時還買來了酒菜請賈榮昌喝酒。時常把賈榮昌灌得爛醉,然後說一些不三不四,說*不是*,說算流氓又不算流氓,總之和褲襠裏麵的東西有密切聯係的葷話,有時還動手動腳,摸一摸邱美麗的手或者小腿肚子什麼的。邱美麗對這個張俊究竟想幹什麼,心知肚明,從第一天見麵,看他打量邱美麗時那直勾勾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想得到她的身體,但是,既然張軍說他是總經理,看不起小錢,那肯定是有大錢,既然是有大錢,就給拿出個有大錢的人的樣子,甭想空口說白話,白沾她的便宜。所以,對張俊葷素搭配不著調的話,既不惱怒、反感,也不接話頭。張俊看著賈榮昌喝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時候說:“妹子,到我房裏坐坐吧,你這裏連個電視都沒有,多孤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