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又是哼了一聲,一腳將門頂開,“你昨夜抓回來那人,我們怎麼盤問,他都說是不知道,我們覺得還是你親自去看看的比較好,終究是和慕家有關的事。”
一說起高俊,雲若清閑的神情頓時歸為了凝重,於是緊忙自榻上走下,交代幾句,稍稍洗了把臉清醒清醒,這便跟著細雨而去。
那些蠻人馬客都被關押在了寨子的最下層,各個被繩索捆著,時不時的就會哀嚎兩聲。
當雲若步入的時候,剛好聽到裏麵傳來了異樣的喊叫,細雨冷笑,隻解釋說是染離拷問的慣用方式。
不過說是這麼說,當雲若路過其中一間房,看到染離正向大爺一樣坐在那裏,然後那隻羽毛來回給那馬客腳心撓癢癢時,雲若不禁眉心一緊,失笑,念著果然是什麼人有什麼方法,這種方法,還真是與染離那魔鬼般的性子非常搭對。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個看起來較好的房間裏,或是因還沒進行正式的盤問,高俊整張臉都寫著“拒不合作”,完全就和落敗時那慘兮兮看起來什麼都說的樣子不同。
雲若倒也不意外,在進了門後,便與細雨說道:“我去問他試試,能幫我搬把椅子嗎?”
細雨唇上一抖,俏臉上寫滿不悅,晃了晃身子,冷嗤道:“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想拷問他不成,別沒等他回答什麼,你先累死在裏麵了。”
雲若微微側頭,不正麵回答,清澈的眼眸卻是明顯重複著方才自己想說的話。
細雨白了一眼,仍是滿臉不屑的拎過旁邊的一把椅子,直勾勾的丟給了雲若。
雲若接過,二話不說便帶了進去,然後穩穩放在高俊的麵前,隨後轉了身,將房門重重關上,將細雨毫不留情的擋在了外麵。
細雨一陣不悅,但也沒辦法,冷哼一聲轉身去和染離逗貧了。
如此,便將這間房讓給了雲若和那個高俊。
“好一個錚錚的漢子,對別人絕不吐露半點東西,倒像是我慕家的副將。”雲若輕語,而後抻開椅子,冰冰坐上,雙腿疊翹,一手指尖緩緩繞著鬢角的發絲,一圈又一圈,然後再一一放開。而在她臉上的神情則與進入之前完全不同,平日裏被掩飾起來的利光,此時毫不避諱的染在眸上,尖銳到讓任何與她直視的人都會全身發寒。
當看到是慕雲若來了,高俊這時才忽然一怔,視線多了些許閃躲。
終歸,還是服侍過慕家人的,打心底烙下的懼怕,永遠是無法抹去的。
雲若輕而緩的動了下眉角,將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都刻印在了腦海中,指尖仍是頓起相錯的撚著發絲,好似是在想著什麼。終於,指尖頓下,雲若緩緩起了身來到高俊麵前,帶著一股無形的冷懾,莞爾一笑,“高俊,我們聊聊可好,心對心的。”
高俊一驚,緩緩抬了眼眸,但當他再一次的對上雲若那雙眸子的一刻,原本緊緊握住的手,似乎開始若有若無的鬆動了。
雲若淡漠看著他,唇角勾起一絲彎彎的弧。
……
門口,細雨正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對著牢房裏麵的染離說著話,同時等著慕雲若,一雙細長的美眸中,還是罩著一層不愉快。
“我說細雨,你幹嘛老針對慕雲若,你看不出爺喜歡她嗎?爺喜歡的人,說不定將來會當王妃,你可別自找沒趣。”染離一邊搖著羽毛一邊出來,俏皮一笑,準備將羽毛在細雨臉上劃過,結果被細雨嗤之以鼻的狠狠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