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他回憶中的苦楚遂拍了拍他,不去追問他內心的傷處,隻是肯定地說,“我想辦法。”不過秦木要月錢有何用,為何煞費苦心地進入望賓樓,可非一日一力。我看著這個同命相連的小孩,無限感慨,又為了這句諾言,瞑思苦想了許多天。
我們都不願被培養成殺人的工具,不願為趙家人做事。無論秦木的消息是否為真,我卻是在聽到的第一時間牙齦腫脹隱隱地又生了恨意。
不過消息還未想出,這天秦木卻是雀喜著奔著我而來,道,“墨西,你真有辦法!”
我正在就著白水吃著噎死人不償命的黃饅頭,不解地看向興奮著一臉紅潤的秦木。
秦木不顧我噎在口中的饅頭一直拉著我邊跑邊喊,“我終於可以見到姐姐了!我終於可以進大花園了!墨西你真有辦法!”
我當下運氣定住他,他因著衝力險些跌倒,不滿地看著我,“墨西,你做什麼?”
我吐出口中噎著的饅頭,“秦木,你說我們可以去大花園了?你家不是……從何出來一個姐姐?”我其實什麼都沒有做,竟然苦思冥想就感動了老天讓我們順利地由隱殺轉為了小仆?
秦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其實,我是還有一個姐姐的。姐姐她年少被……買進了大花園……我家被趙家的大兵放火燒了後,爹為了救我沒了,我逃了出去偷學了幾年功夫,現在回來是想等攢夠了錢了贖回姐姐的奴契的……”
我聽到這裏已經了然,拳頭狠狠緊握狠狠地捶在了一旁的樹幹上,震落了許些葉子飄落。
“墨西,你,你流血了?”
我拉著秦木的衣袖,一臉平靜地說,“木老弟,走吧,看你姐姐去!”
去管事那裏領了通行,我便和墨西以及另外四個小子被領著走了半個時辰的路途,曲曲折折地竟從望賓樓的後門拐進了座芳菲四溢的大花園。
那夥計把我們領到一個臉上塗抹地有些類似調色盤的老女人麵前,哈腰賠笑道,“杏姨,這是大掌櫃安排過來的人。讓你培養著當茶壺看看。”
那女人眉眼一挑,眼神犀利地從我們幾個身上漂過,“呦,送了這麼些個瘦弱小子還能當茶壺?”不過這老女人似乎有些畏懼大掌櫃,隻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便開展了撲簌落粉的笑顏,往那夥計手中塞了不知什麼,笑著道,“多謝小哥了,小哥閑時多來逛著啊!咱們近些日又要進貨了。替我跟大掌櫃討個好,有精壯的小子多分過來幾個,這裏現在靠這幾個小子可不行。”說完又鄙視地瞟了我們一眼。
那夥計受了好處笑的嘴巴咧開老大,“那是那是,杏姨你且放心吧。這四人都是大掌櫃從新進的石頭小子中分過來了,日後那些操練好功夫的肯定都要分過來的。您這邊先和五爺撐一下吧,掌櫃的都看在心裏麵呢。這上麵現在急著要人,咱也沒辦法啊。好在這些小子機靈著呢。”說完那夥計卻是一刻不停留地在那個叫杏姨的笑中離去。
那杏姨笑了很久,又猛地收聲,塗滿紅紫的手指點著我們的腦門,“小子們都聽好了,既然大掌櫃把你們撥到老娘這來便是棄了你們的隱殺身份,一入花衣苑則生死由規矩掌管!莫說杏姨我沒有指點你們,以後跟著五爺都擦亮了眼睛,客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什麼時候該進茶都長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