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秦木時,他眉頭都未眨一下搬動了石頭行走了有十丈之多。那管事聽到夥計一說睜開眼竟對著秦木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算是讚揚,複又闔眼。
我雖習武多年,卻獨獨力氣難以敵人,竟不如這些無師自通的布衣小子。然我不願輕易放棄,便趁著那管事又閉眼假寐開始用早就撿好的粗木棍撬動石頭的底部,小孩多是不願生事也便無人揭發我的“作弊”行為,那舉著芭蕉的夥計歪著頭看我一眼,不作一聲。
我當下膽大起來,一氣嗬成地把現代所知的杆杆原理運用的揮灑自如,碩大的石頭滾動起來竟是不費多力!知識果然就是力量,我正準備說“成矣”,卻叫那管事竟信步走到了我跟前,先是看看我扔在地上的還有這炭黑的粗壯木棍,又看了看這五丈遠被我撬動著滾的七扭八歪的地上痕跡。
想了許久對著我說,“可也。”我呼出一口氣,心裏感謝著偉大的物理學,與秦木他們幾個小子站在一旁等候著其他人的結果。最後幾十個小子便隻剩下十人,其他人一臉苦悶地被遣歸了家。
而我們這十人便當日被管事安排到了內院專門的住處,簡單的說是可以睡上二十幾人叫做大通鋪的地方。而吃食則是每人一份清粥饅頭。
我努力地把饅頭嚼成包子的感覺,同其他小子一起無比美好的暢想起明天。雖然,每個人的明天是不同的,但是我願相信,在這落日的餘暉映射下,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了夢想。
是夜,蜷縮在這大通鋪的一角幻想著未來的好吃好喝,那挨著我的秦木卻是離我老遠,翻來覆去地歎著氣息。我想,秦木的理想一定是艱難的。
果然第二日秦木對我說,他想去大花園,因為那裏的月錢多。
我聽到“月錢”這兩字頓生了喜意,“大花園在何處,可是除種花草?月錢多少?”
秦木麵對我忽起的熱忱有些不適,有點悶悶地說,“墨西,你真少見。那些十歲以下被選中的童子都送到大花園裏養著去了,咱們去了可是要侍候人的。不過月錢倒是有很多,足有十錢之多,運氣好的話或可有賞錢。”
我看著秦木的一臉向往,席地而坐,“如此不比當下,或可學得見聞。”一早醒來便有夥計領著我們蹲馬步操練,竟有把這一幹小子培養成護院的打算。
“墨西,你竟不知,我們要被曆練成隱殺?”
我聽到隱字便心有一抖,“一個飯館也有如此能耐?隱殺?你小子竟知曉如此之多!秦木已覺失口,我安慰他道,“我無親無友,至此隻識你一個,不會與他們言語。”
秦木戒備的看了我一眼,覺得出我口中的真誠便貼近我耳,“我的全家便為趙家人所害!這望賓樓的便是趙家人的耳目!”
我忽聽見“趙家人”從一個十二歲的小二口中淡出有些微詫,不想這皇宮內院外戚危機的事都已經禍害到了邊城百姓。呆愣了下,我忽然想清明為何那些刺殺的人會如此快地尋到那樣偏僻的小院會如此措手不及,連累了月舟、小菀、、紫碩,那麼多的人……如此,腦中的頭緒便鮮明起來,原來當下我竟身在仇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