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3 / 3)

“醒了?哪裏感覺不舒服?”

醒來時,我是躺在蕭銳的懷裏的,環視四周似乎是個山洞。除了有些累,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我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讓他不要擔心。

“你瘋了嗎?你是笨蛋嗎?誰讓你來這裏的?誰讓你下來的?這是陷阱你看不出來嗎?你給我說話!”

我從沒見過他那麼生氣,自我認識他起,他從未對我發過那麼大的脾氣,就算是從前,他也隻冷酷漠然,卻不會生氣發脾氣。他在害怕,這個認知讓我覺得心裏暖暖。他怕失去我,一如我怕失去他。還有什麼比相知相愛更幸福的事呢,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感謝這個陷阱讓我們看清了彼此在自己心中的重量。

“現在還不告訴我嗎?”我知道我嚇到他了,於是轉移話題,讓彼此都從驚嚇中解脫出來。

蕭銳瞪了我一眼,明知我故意轉移話題,也不點破,把阮浩的陰謀和他的計劃簡要地說了出來。

事情說複雜也簡單,阮浩一方麵想通過吃掉席瑞集團打擊報複蕭銳,同時重新掌控勢力。但若是這麼做,他就無法直接用黑道的手段。他用****控製那幾個小股東可以,但想殺了在商界呼風喚雨的蕭銳則幾乎不可能。蕭銳害他失去了權勢、金錢、地位和親人,讓他如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被黑道大佬們所不容,連重抄舊業的機會都失去了,他又怎麼甘心就讓他沒了席瑞集團這麼簡單。

殺人,並不一定要親自動手,也不一定要用黑道的手段。讓一個人從世界上消失有很多種方法,最安全的無疑是意外。所以公司的工程出事了,所以小事被鬧大,大到不得不讓公司高層過來親自處理。

“但是你可以不來的,公司還有其他人可以出麵解決的。”我不解。

“對外是說失蹤,但其實昨天就有一個人死了,逼得我不得不來。”蕭銳神色柔和地拂開我臉頰上散落的發絲,又把我往他懷裏抱了抱。“這裏早都安插好了他的人,隻要我來了,就一定會讓我下山穀,然後讓我也在山穀裏‘失蹤’,今天的大雪更是讓他的說辭有可信性。”

“那……”我擔心地又看了看這個山洞,除了我們,隻有阿奎一人守在洞口。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在他們眼裏我已經死了,而你也中了圈套,一個女人在大雪天的山穀裏,自然也是必死無疑。”蕭銳神色如常,拿起邊上的柴草填進燃燒的火堆裏。

“管顯沒有真的跟來,他在那邊處理?”我仔細想了下,猜出個大概。

“出發的時候是管顯,到的這裏時候不是他,用了一個長的很像他的人做障眼法。我走不開,這邊的戲隻能我來演,那邊倒是要辛苦他了。”

蕭銳說得輕鬆,但我知道事情絕不會像他說得這麼簡單。管顯沒有席瑞集團的股份,在公司說話分量遠不如蕭銳,若不是蕭銳把一切都安排部署好,事情很難成功。但是管顯要麵對的,依然不輕鬆,阮浩並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如果不是天氣這麼糟糕,蕭銳這會大概已經回去跟管顯會合了吧。

“怕嗎?”蕭銳突然問。

“有你在。”我不怕,不管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隻要有他在,我就不怕。

蕭銳笑了,笑容像孩子一樣,猶如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糖果,單純而幸福。

那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等第二天雪停我們出來的時候,雪已經沒過了小腿。蕭銳背著我,阿奎帶路,我們竟然走出了那個山穀。回到岱瑪市,公司的事已經告一段落,阮浩的罪證已經收集齊全,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他手上的股份,也統統回到了蕭銳的手上。

那年轟動商界的股份變動,就在蕭銳的全勝中落幕。

“在想什麼?”蕭銳遞給我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我拉回思緒,接過咖啡。因為我喜歡喝,這些年他倒練出一套煮咖啡的好手藝。“在想以前的事。”

“哦?”他坐到我身邊,“什麼事?”

“咱們在山穀時的事。”那段經曆在記憶中最是深刻,以至於過去十年了,再想起依然覺得曆曆在目。

“有沒有興趣再去看看,我在那建了一座莊園,以後冬天的時候可以在那度假。”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懷念那段經曆,他也記得,那個冬季,那場大雪,記錄了我們感情的全部。我靠在他肩頭,幸福的感覺盈滿心頭。

從征服到被征服,我和他都是經曆著相同的心境。征服到幸福的距離有多遠,如果相愛,觸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