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1 / 2)

自從公司出現變故之後,蕭銳就派人暗中監視董事會的幾個股東。這些人大部分是蕭家的旁支,少部分是其他入股的投資人。對於後者蕭銳並不擔心,他們持有的股份不多,全加起來也不過占總額的百分之二十。但是前者就不同,他們四個個人擁有的股份合起來比他所擁有的股份還要多百分之五。平時他們因為利益分配相互之間多有猜忌,加之忌憚他,所以興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可是如今情況不同,阮浩很有可能利用這一點,來達到他的目的。

起初的幾日那些人還算正常,私下裏對他頗有異議,也曾聚在一起明裏暗裏試探,想聯合起來把蕭銳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由他們掌握席瑞集團的控製權。在公司動蕩時他們有這種行為完全在蕭銳的預料之中,蕭家漂白之後除了少數幾個夜總會、酒店之外,其餘資金都投入到席瑞集團中。他手中持有的股份和權力,一直是這群人覬覦的對象。他們窺伺多年,苦於沒有機會,如今難得找到他的把柄,豈有放過的道路。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舉動就變得詭異起來。其中兩個人在去過一次叫“暗葉”的夜總會之後行動就變得鬼鬼祟祟,把子女都送到了國外,不常在家過夜的人,居然每晚都回家。另兩個人則更奇怪,一個在自家花園裏神秘消失,家裏人不但沒有報警尋找,還極力隱瞞;另一個在自家樓梯上摔下來,送到醫院治療後神智變得不清楚,言談舉止瘋瘋癲癲。

“阮浩威脅他們?”葉韶光捧著咖啡杯窩在藤椅裏,椅子裏放了厚厚的軟墊,溫暖柔軟。

蕭銳點點頭,阿奎向他彙報的時候,他從不避她。既然以後要並肩麵對未知的風雨,與其讓她猜測不安,倒不如坦誠相告,讓她知道眼下的形勢。“阮浩慣用威脅的手段,這次也不會例外。前兩位必是和阮浩達成了協議,答應了他的條件,現在正籌備退路呢。後兩位的表現倒是值得玩味,他們倆可是公司的第二、第三個股東,阮浩在他們身上下的功夫絕不會少,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那個消失了的……”葉韶光用杯子抵著下巴,猶豫了半晌,抬眼問他。“是不是不同意阮浩的要求,被暗害了?”

“有這種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那個人是我大伯蕭戰,他為人謹慎,說不定消失是他刻意為之。阮浩想要的是蕭家的股份,蕭戰的股份僅次於我,若是能得到對他來說極為有利。阮浩部署了這麼久,不會這麼沒耐心,殺了蕭戰事小,但他是想通過這次走到台前,斷不會授人以柄。”

葉韶光似懂非懂地聽著,想了許久,也沒想通以狠辣黑道出身的阮浩,為什麼會搖身一變成了正經商人,還要以這種商戰的方式報複。咖啡漸漸沒了熱氣,瓷杯子捧在手裏微微的沁涼,連帶的手也開始變冷。愣神間,杯子被人抽走,她呆呆地看著杯子到了蕭銳的手中。

“一天喝咖啡不準超過三杯,喝點牛奶。”說著把另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馬克杯遞給她,見她眼中還帶著迷惑不解,淡淡解釋道:“六年前他為了聯合北方勢力,給了對方許多允諾,但是最後沒達成,他在道上的信譽一落千丈。而他給國外的貨也出了問題,國內國外都沒法混了,所以才會走了這條路。”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我會處理好的。喝了牛奶就去睡會,你這兩天跟著我熬夜臉色都變得很差。”蕭銳說完用目光催促她把牛奶喝光,然後把她抱到臥室床上,給她拉上窗簾,蓋好被子,直到她呼吸均勻才走出去。關上房門的時候,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湖藍色的絲絨窗簾把光線擋在室外,昏暗的臥室裏隻有葉韶光一雙眼睛晶亮如燈。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她睜開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蕭銳在掩飾,她也是。每當提及有關六年前的事,兩人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尤其是他,生怕那一句觸動了她心中的傷疤。

其實他不必如此,現在再說及那些事,她已經可以淡然以對。心裏的傷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結疤,疤痕慢慢變淡,不刻意關注,幾乎看不到。不是過去那種刻意的無視,而是真的不再介意。蕭銳的溫柔彌補,如細雨潤物般的開導,讓她早就在心裏原諒他了。隻是每當提及的時候,總是被蕭銳以這樣那樣的事打斷。次數多了,她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尷尬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