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地對他們說:你們慢慢燒哈,我要睡覺了!
反正我已經吃飽了,在這裏吃飽肚子就解決了所有需求。我得意的地爬上車,一個人躺在小床上,舒服!
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老馬的表弟上來了,說讓我給倒點汽油,我說我哪裏來的汽油?老馬表弟說:你油瓶裏不是有嗎?
我忘了,昨天匹卡走的時候,我把車頭包拿下來了,我的油爐和油瓶都在這個包裏。老馬表弟問我那個瓶子裏裝的什麼,我說是汽油,所以他知道我有汽油。
我問他要汽油幹什麼,他說火點不著。
啊?這半天火都還沒點著?我說在包裏,你自己拿。老馬表弟拿走油瓶我才想起,你們把汽油都給我倒了,那我還用什麼啊?老馬表弟說,等匹卡回來給你灌一滿瓶,汽油多的是!
後來正是由於老馬他們的劣質汽油堵住了我的油管,害我好幾天啃幹方便麵吃,這是後話。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睡醒了起來看,他們三個人,一個在用草帽扇火,一個在拿棍子捅火,一個在拿我的鏟子劈昨天擋水用的木板,敗家玩意兒!
都快一點了,水還沒有燒開,匹卡和裝載機都沒見影。我心裏有些焦躁不安,也許匹卡真的陷路上了。
如果匹卡陷在路上,陷車地點離裝載機近的話,也許他們會徒步去修裝載機,遠的話就難說了。
在這三天也見不到一個人的地方,這幾個饢餅和幾袋方便麵吃完了怎麼辦?
經過三個小時的苦戰,水終於燒開了。老馬安排午飯,一人一個饢餅,一袋方便麵。
中午消耗後,隻剩下一個饢餅和三袋方便麵,這就是我們四個人的晚餐。
現在是午飯,所以我還是心安理得的領了方便麵和饢餅。早上吃的多,現在雖然也餓了,但比起他們來說,我已經多吃一頓,於是我又把饢餅放了回去,並聲明這個饢餅充公,晚上大夥兒一起吃。
老馬說: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晚上的事晚上再說,晚上吃麵條!我心裏明白,老馬這是在安慰大家,匹卡不回來吃什麼麵條啊?
我的碗也被拉走了,車上除了兩個喝水的杯子,也別無他物。老馬說:方便麵袋子別撕壞了啊,麵一會兒就在裏麵泡,撕破了就搞不成哈!
我不得不佩服老馬,這是個很不錯的方法,有東西吃還怕吃不成?
方便麵袋子裏倒上開水,還能把口係起來,真的不錯。麵是泡上了,可是沒有筷子,這可怎麼個吃法?
老馬到車上去拿了牙刷,調過頭來用一根獨的牙刷往嘴裏刨。我的洗漱用品幾天都沒有用過了,已經壓了箱底,而且還在匹卡上。湖北人和老馬的表弟也團團轉,估計他們牙刷也沒有。我想來想去,實在沒有東西可以替代的話,把湯喝幹了再用嘴去吸總可以吧。
我堅信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就在這時,我看見被他們劈掉一半的木板。哎呀,這個東西簡直都能加工一百雙筷子。用鍬一陣亂劈,筷子就出來了。
吃過午飯,四個人又都回到車上,對著匹卡離去的方向望穿秋水。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大家一下子歡呼起來,都以為是裝載機來了。啊啊啊,裝載機來了!
可是等了很久那個黑點也沒有移動到可以識別的距離,我想拿望遠鏡出來看個仔細,這時才想起望遠鏡也在匹卡上。黑點最後消失在一道看上去像沒有一樣的溝裏,原來是一隻藏羚羊。
一下午,多少隻藏羚羊在東邊的地平線上出現,就會有多少次由期望到失望的折磨。